蕭懷瑾掀開簾子,對趕馬車的侍衛們吩咐道:「你們先回去吧。」
說著,他牽著小卯的手,準備下車。
那些羌族侍衛們急了,一個個趕攔在馬車前,他們可不敢讓他們的王子,離開他們的視線,這可是要掉腦袋的大事。
更何況王子還不心疾複發,不能吐好幾口,這誰能放他一個人出去啊。
正在爭執之間,後響起了腳步聲。
這裏地偏僻,來人又氣勢洶洶,幾個侍衛瞬間警覺起來,他們趕讓蕭懷瑾帶著小卯躲進馬車,還有機靈的趕跑出去通風報信,其他人則趕出腰間的短彎刀,圍在馬車四周,張地看著來人。
周圍的百姓見他們亮出了兵,更是不敢靠近,一個個都很快溜之大吉,這街道變得更加空了。
來人騎著高頭大馬,人數是他們的數倍之多,還在不斷地增加。
領頭的男人問他們。
「我們頭兒的孩子丟了,剛剛看到你們馬車上有個孩子和我們頭兒的孩子很相像,想讓你們配合打開馬車看看。」
羌族和慕朝本來就勢同水火,如今看到羌族人,這些慕朝人一個個自然沒什麼好臉。
但羌族人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他們用蹩腳的中原話回敬。
「憑什麼你們想看就看,我們羌族人就是這麼好欺負的嗎?還有,你們是誰?敢對我們指手畫腳!今天就是慕朝皇帝來了,我們也不認!」
兩邊已經眼瞧著已經是劍拔弩張的氛圍。
此時,又有馬蹄聲傳來,這次來的是朝辭和丹雀。
朝辭以前好歹跟過蕭懷瑾出過各種場合,對付這種況有經驗得多,他走下馬車,用流利的羌族語言和領頭的侍衛流。
聽到羌族語言,侍衛放下了戒備,終於耐心聽完了朝辭的解釋,然後將簾子掀開一角,向簾子的王子請示,得到示意之後,侍衛們點頭說道:「我們王子說了,可以見你們,不過,不能在這裏。」
他指了指朝辭,還有朝辭邊的丹雀,說:「你們,跟我們來,其他人,不許跟。」
這話聽得朝辭的人就要鬧起來了,不過還是被朝辭摁住了。
他只想給公子報仇,救回公子的兒,並不想節外生枝。
於是,朝辭和丹雀騎馬跟著羌族人來到了驛站行館,因為羌族使團進京,所以,行館現在都是羌族的人在把控著,站在行館門口,一個個兇神惡煞的守門員們,看到蕭懷瑾手下的侍衛,立馬十分恭敬地行禮。
馬車直接開進行館,除了朝辭和丹雀,其他人都被攔在門外。
當然,其中也包含了他們的小尾——阮雲棠的馬車。
惜遇長了脖子往裏張。「姑娘,咱們現在什麼都看不到了。」
但是他們不敢再走近,畢竟再近一點,無異於讓阮雲棠自己送虎口了。
「姑娘,您說,小卯會不會在那輛馬車裏呀?」
這個可能很大,不然丹雀和朝辭不會這麼著急,所以,現在混進去就是重中之重。
就在這時候,有一小隊穿著外邦服飾,矇著面紗的人從行館走出來。
牛叔解釋道:「這是他們王妃的侍,這次使團來京,王妃好像也在其中。所以,會有侍照顧。」
阮雲棠的眼睛裏閃過一瞬亮,惜遇幾乎立馬就明白了。
「姑娘,您可不能衝。」
惜遇這句話,直到兩個人打暈侍,下們服,勸的時候還在說。
想到小卯,阮雲棠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
畢竟穿外邦服的很見,阮雲棠和惜遇很容易就混進了侍隊伍。
侍們這次出來是為王妃才買胭脂水的,這位外邦王妃看著很喜歡這些東西,讓侍們採買了不,而且,他們出手還很闊綽大氣,基本買斷了鋪子裏所有的貨品。
阮雲棠很擔心,等們買完,人都已經走了。
不過還好,這東西不用他們自己拎,領頭的侍們帶著他們挑完,老闆主說可以送到行館,他們也就回去了,躲在暗的牛叔對們比了一個手勢,告訴他們人還沒出來。
們這才放下心來。
兩個人跟著人群混進去,還好,這位王妃的面子估計很大,侍衛們都不敢攔們,就放們進去了。
行館很大,裏面的羌族人更多,他們在地板上架起篝火架,一整隻羊被架在火上烤著,剛才開進來的那輛馬車就停在院子的角落裏,這會兒馬兒都被牽走了,只剩下一個車架子,想來人也不在裏面了。
行館分為兩層,如今樓上樓下都燈火通明。
樓下有幾個羌族打扮的人正對著一個沙盤研究著什麼,沒有看到朝辭和丹雀的影。樓上的人就更看不清呢,只能過房間在窗戶上的倒影判斷有三四個人在聊著什麼,其中一個黑影像另外一個黑影下跪,行的好像是慕朝的禮儀。
難不,他們在樓上?
阮雲棠站在原地不過是多看了一眼,就和隊伍節了,他們這一支小隊伍的頭回過頭來,用流利的中原話:「發什麼愣,王妃還等著我們回去復命呢。」
之前阮雲棠心裏一心惦記著行館的靜,所以都沒注意,如今突然聽到才發現,這侍的中原話竟說得如此順溜,簡直不像是個外邦人,倒像是一個土生土長的慕朝人一樣。
雖然心中有訝異,但阮雲棠不敢表現出來,只能乖乖地跟著走進行館院。
在離開的時候,還是會忍不住抬頭,朝二樓看一眼。
此時二樓的會客廳里,朝辭跪在地上,久久不敢抬起頭來。
這麼一個大男人,泣不聲。「主子。」jj.br>
蕭懷瑾看著朝辭,也只覺得世事變遷,滄海桑田。
「起來吧。」
朝辭搖搖頭,「我怕我一抬頭,您就不見了,我怕這是在做夢。」
而此時,跟在朝辭後的,丹雀,已經連行禮都忘記了。
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這一切。
這是誰?蕭懷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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