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顧聲恍惚間想起了很多鮮活細節。

被忘的年校園時是——十幾歲的時候忽然離開家,到了另一個世界，突兀地了一個轉校生。

那時候的小孩，很,很拽,很奇怪。

人生驟然變故,顧聲看一切都不爽。

就算有同學試圖和流,也非常抗拒。十幾歲的從小得萬千寵長大，于是對旁人拽得二五八萬,告訴別人本不屬于這里。

明明有家，有爸媽，有哥哥。

冥冥中有一道聲音告訴：“你不是想做明星嗎？來吧,在這里的娛樂圈里做出事業,你會為璀璨主！”

顧聲是想做大明星，可要讓自己的人都見證的璀璨啊！

同學們都覺得顧聲是個很漂亮但很古怪的人，漸漸疏遠。很長一段時間里，都和這個世界格格不。

直到有一個人告訴,他也能聽到奇怪的聲音,知道說的是真的。

那是聞衡。

他們是這茫茫世界里被“選中”的人。

十幾歲的年和,背負著無人知曉的，開始了艱難的互相陪伴。

過分好看的兩個人，只有他們能懂彼此的青春年。

于是喜歡和心，自然得像一陣風。

但世界的未知仍然懸在他們頭頂。

籃球場里，顧聲不耐煩地踢了踢籃球。球滾了出去，又被年撿了回來。

——他們太好看了,整個籃球場的人都在看這個閃閃發的角落。

“不想學了？”年很有耐心。

顧聲皺著眉，皺著鼻尖，忽然喪氣：“學會了又能怎麼樣？我們不知道哪天就會分開了。”

突然闖進這個世界,說不定哪天又會突然離開。

真是糟糕的宿命。

聞衡蹲了下來，仰頭看著。周圍全是尖，可兩人都不在意。

“沒關系，”他眉眼間滿是年銳氣，俊朗而鄭重，“至宿命讓我遇見了你。有多久，陪多久。”

那是他的告白。

也是十幾歲的怦然心。

很多年后的顧聲低頭看著已是男人的聞衡，一時恍惚……原來他又來陪了。

那年的年沒有想到，后來從那個世界消失的不是顧聲，而是聞衡。

然后他們才懂了——聞衡也是被選中要投放到其他世界的人。顧聲被選中來這個世界做大主，而聞衡也被選中去其他世界做無cp男主。

他的劇來臨的那一天，兩個人就擁有了不同的世界意識。對撞在一起，自絞斷線。聞衡被離，他們哭著離別。

記憶藏在了兩個世界錯位的隙里，直到很多年后察覺到的兩個人，才在這一次對撞錯位中找到了記憶的彩蛋。

顧聲了心口，心臟好像還在忐忑地跳。

至這次，他們在一本書里了，不是嗎。

聞衡握的手，“想起什麼了？”

顧聲頓了幾秒，才道：“想起……我以前好拽啊。”但分開那天哭得好厲害。

“是啊，”聞衡的手，把人帶起來，“校霸同學。”

顧聲想起之前在綜錄制時到的那張份卡，竟如此切。

一切都像是有喻。

而他們一定是……命定要在一起。

顧聲確信。

“走了。”顧聲晃了一下聞衡的手，“你剛才跑進來，肯定好多人圍觀。”

聞衡挑起眉：“那我先出去？”

顧聲牽著他的手，又晃了一下，角勾起一點，“——不。”

既然好不容易。既然命中注定。

聞衡笑起來。

他喜歡的孩，從來都拽得可以。

化妝間外，大半個劇組都在默默注視那扇閉的房門。

十分鐘了。

半小時了。

四十分鐘了！

就在他們的各種想象越發飛出天窗的時候，門打開了。

聞哥率先走出來，胳膊向后，牽著聲姐。

——牽、牽手了！？

劇組直接炸裂。

于山北：“啊啊啊啊！”

路依依：“啊啊啊啊啊！”

編導、場記、場務們：“我！就！知！道！”

王巖導演也從監視后邊探出了頭：“！”

阿衡這小子，確實行。

聞衡和顧聲牽著手走過片場，所過之全是興的聲音。

最后還得靠導演控制片場秩序：“行、行了別吵了，都別給我到網上瞎傳啊——咳、等劇拍完了，想怎麼傳怎麼傳。”

“聞聲復合”這種炸的消息，一旦傳出去，他怕劇組被們踏平啊！

王巖導演決定讓安保加強一下最近片場的管理，以保他們《溯回》安安心心拍完。

顧聲也笑著豎起手指，給大家比了個“噓”。

工作要哦。

眾人紛紛應下——

總之，聞哥聲姐百年好合！

等把剩下的戲都拍完，全組送新人殺青！

嗷嗷嗷！

-

劇組的時充實而快樂，拍攝計劃冊越來越見底。

眼看馬上要年，顧聲和聞衡依然兢兢業業，對在劇組年毫無怨言。

就是系統的痛越來越離譜了。

最近隨機的痛都十分“意識流”，大概是知道就算隨機到的痛，也會很快給聞衡止痛，所以隨機的地方都走“科”了。

顧聲聽到69次痛是「心如麻」的時候，也麻了。

“風格變了，開始搞心態了？”顧聲問系統：“你這是在給線推波助瀾？”

系統溫和道：「已經相當波瀾壯闊。」

顧聲：哦。

好像……也是吧。

戲里，黎霜和司業的線也相當波瀾壯闊。

統籌給了最后的幾張通告單，重頭戲只剩兩場，一場是寒冰中生死相守，一場是司業溯回千萬年歸來，拍完這些，就該殺青了。

寒冰這個景搭得比較艱難，為了達到最好的效果，節目組真的找了很久的外景，才找到了一個位置合適，可以布置的天然。

道組的老師在里邊安了不知道多臺地霧機，制造出了寒氣森森的真實效果。

眼下已經是年末，哪怕地南方，也是天寒地凍。

顧聲和聞衡在劇組里做好妝造，然后就被塞進車里往山里送。助理給他們服底下了好幾片暖寶寶，但了外套還是冷。

顧聲抱著胳膊打量了一下道組找的這個，深他們《溯回》是真的牛。

里不，寒得很。四面還被壘了玻璃制寒冰，中心一片寒潭，冒著寒氣。

整非常符合劇本和原著中的描寫，顧聲覺得，雖然凍得都有點哆嗦，但還是值了，因為知道最后出來的效果一定很好。

燈和話筒都已經架好，助理也只能抱著外套在場下眼地看著自家姐姐哆嗦。

然后卻看到，聞哥走了過去，把聲姐轉了個，然后抱在懷里。

以往也有劇組男主們關系親，經常肢接，場務們也見怪不怪。但時至今日，沒有人會覺得他們是因為戲里戲而這樣。

所有人都知道，聞衡和顧聲就是真的！

風被聞衡擋住了，顧聲略微覺得這樣有點太狗。但是聞衡的溫比高，在這天寒地凍的里，讓人很難抵抗。

糾結了幾秒，還是躲在聞衡的懷里。

“好點嗎。”聞衡垂眸。

顧聲點點頭，“你不冷？”

聞衡攬住單薄的軀，聲音很穩，“抱著你就不冷。”

顧聲耳尖一紅，了脖子。

“咳、咳咳！”

導演的聲音傳過來：“可以開始了嗎？”

顧聲松開聞衡，一秒進專業狀態，“可以。”

聞衡也點頭：“好。”

兩人很快開始走戲。

盡管冷得刺骨，但依然沒有影響發揮，反倒是十分真實地表現出了寒冰里的況。

口外，一道黑影飛快閃過。

《溯回》為了防止跑，以及被影響進度，最近安保很嚴格。雖然劇組里人多眼雜，但只是看著這人打扮陌生，就有安保過來問話。

那人轉就跑了，看起來像是附近村民來湊熱鬧的。

安保小哥嘀嘀咕咕看了兩眼，又坐了回去。過了沒一會里的戲拍完了，安保到口候著，忽然看到草叢里有個黑的筒，不是很顯眼。

“什麼玩意？”

讓雜草擋著，也看不出是什麼東西，他一腳給踢到了老遠。

這一腳剛好讓顧聲看見，裹著服一挑眉：“那是什麼？”

安保小哥對著不好意思，撓了撓頭：“不知道，剛才有個村民來湊熱鬧，可能他掉的東西。”

顧聲眼睛微瞇，村民？

這方圓幾里都是山，哪有村民會這麼閑跑到這兒圍觀，還這麼不小心地掉了個東西。

顧聲在心里盤了盤，然后對小哥說：“最近劇組也要注意安全，別讓陌生人進。”

小哥連連點頭：“聲姐您放心！”

……

寒冰的戲拍完，也就剩“溯回”那一場。

不過在最后一場戲到來之前，年關先到了。

一整年的最后一天，是人們對來年許下心愿的時候，也是各路明星們營業的時候。

像于山北的男團就到某臺邀請，要在年晚會表演唱跳，所以請假離組。

以聞衡和顧聲現在的流量和人氣，當然也有相當多的年晚會邀約。特別是顧聲在《幸福四定律》里展示過唱功，有兩臺晚會都邀請去唱首歌。同時也邀請了聞衡，并表示聞老師假唱也可以的。

——年晚會本就是各臺競技，哪家要是能請到聞衡和顧聲同臺，那收視率絕對一騎絕塵！

不過聞衡一向不參加這些，更不想假唱。顧聲則是想等到《溯回》拍完再好好營業。

年當天，他們還補拍了幾場戲的鏡頭。等收工后，然后聞衡請全劇組吃了晚飯。工作臨近尾聲，又是年夜，劇組洋溢著喜悅的氛圍。

“謝謝聞哥！”

“謝謝老板！”

“祝聞哥聲姐百年好合！”

聞衡難得一笑：“謝謝。”

微博上，恒星們回聲們都在微博瘋狂發私信。

【年了啊顧聲！真的不發一張自拍記錄今年麗的你嗎！[大哭][大哭]】

【姐姐看看孩子吧，沒有你麗的臉龐我年都睡不著覺！】

【黎霜仙子在嘛，漂亮姐姐在嘛[親親][親親]】

……

【聞哥您還記得大明湖畔你有一個微博賬號嗎？】

【聞哥，什麼時候能想起自己的賬號碼？我已經在佛前求了一又一】

兩人的微博自從宣離婚之后，就再也沒有個人博，只有配合品牌方發出來的廣告，完全沒有一一毫的個人。

夜落下之后，微博上也越來越熱鬧。各家衛視的熱搜爭奇斗艷，哪個哪個星的造型麗凍人，哪個哪個男團唱跳半開麥翻車，十分熱鬧。

而此時，遙遠的影視基地里，所有劇組都收工了。

聞衡和顧聲卻又回到了片場，無人知曉。

他們上了城樓。

今夜月晴朗，據說有雪。

雖然顧聲對于大晚上在外邊吹風的行為到一不理解，不過想到這是年夜，也就從了。畢竟他們影視城里也沒有鐘樓能來倒數，如果晚上真能見證初雪，也算浪漫。

兩人捧著一杯熱咖啡，因為穿得厚，倒是不冷。

聞衡問：“等拍完有什麼打算？”

顧聲想了想：“接洽一下品牌方，還有品牌活什麼的。”

——事業批的人生沒有休息，拍完《溯回》想的還是工作。

聞衡點點頭，眼底帶笑地看著：“回華庭住嗎？”

顧聲眨了眨眼，舉起紙杯擋住一半的臉，“啊。”

問的是這個啊。

理論上他們倆還是離婚夫妻，要是再華庭同進同出，也就和宣差不多了。

“可……以啊。”顧聲說。

聞衡就笑了，把拉過來抱到自己懷里。

城樓上只有安靜的風聲，沒有人和他們搶此刻的月。

聞衡把咖啡杯放到一邊，抬手了的耳骨，然后耳垂。

寒風中他指尖的溫度格外清晰，顧聲晃了晃頭，往另一邊躲，然后忽然一眨眼。

“聞衡。”顧聲了他的口。

“嗯？”

“下雪了。”

他們倆一同看去。

影視城里一片仿古景，高樓臨列，本該有夜市千燈，卻是熄滅的。

唯有月清晰可見，映著飄揚、細碎的初雪。

他們就站在這里，看雪落滿城。

顧聲掏出手機，以后雪景為背景，拍了張自拍發微博。

[顧聲：黎霜見到初雪啦！新年快樂[雪花][雪花]]

微博一發，們頓時興趕來。

【啊啊啊啊這是誰！是我的漂亮寶貝！】

【我的漂亮老婆工作辛苦了！老婆一個一個[親親]】

【姐姐新年快樂！期待溯回殺青！】

顧聲刷了刷大家的評論，然后才笑著抬頭，問聞衡：“你不發條微博啊？”

聞衡想了想，對著天空拍了雪景。

一分鐘后。

[聞衡：景很好，新年快樂。]

【啊啊啊啊聞哥！】

【您終于發微博了！】

【聞哥新年快樂！拍戲辛苦了！期待殺青！】

頂流的人氣，從來不因為不營業而降低，反而會因為他難得的營業而炸。

然而當晚，高興的自然不只是回聲和恒星們。

聞聲cp直接原地過年。

cp人均顯微鏡專家，嗑學達人，立刻發現了很多細節。

【臥槽！聞哥拍的天空一角是不是城樓？！聞聲是不是在一起看雪！】

【一定是啊我草草草草！】

很快，更大的糖點被嗑了出來。超話里有姐妹瘋狂大喊：你們看看聞哥上條微博啊！

上一條：[前程似錦，我一直在。]

下一條：[景很好，新年快樂。]

聞哥這幾個月就發了兩條私人博，都是和聲姐有關的啊啊啊啊啊！

【終于，我在年這天嗑得哇哇大哭】

【他們肯定是和好了5555我的be學要變he快樂了】

【媽的，不愧是聞聲，又又甜娛第一好嗑】

【下一次出現是不是就是公開秀恩了[大哭]我要看聞聲撒狗糧啊啊啊】

于是當晚。

聞衡顧聲前后發微博

聞衡顧聲疑似同看雪

聞聲私下關系

這三條熱搜，生生地在一眾年晚會里殺出重圍。

常巖原本正在休息，一看熱搜，一拍大，“流量來了，干活了！”

團隊又是一通作，送聞聲在熱搜掛了一晚上。

cp被了快半年，這一天晚上直接嗑瘋了。四奔走相告，舉著喇叭大喊復婚。

……

城樓上，卻只有安靜的風雪。

兩位當事人營業完畢就收起了手機。

聞衡問：“你看到大家在喊什麼了嗎。”

顧聲點頭，一本正經地說：“在喊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