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臨遇此刻的冷厲漠然,方才有了幾分大齊戰神的氣魄。
許柚掃了他一眼,好整以暇看著眼前的景,心頗為愉悅。
從很小的時候,這對老東西就對很不好。
他們并不知道許忠良夫婦換孩子的事,但天然地重男輕,嫌棄許柚不是個兒子,而是個賠錢貨兒。
從許柚沒有記憶的時候開始,就好幾次差點被這對老東西弄死。
若非許忠良和李小娟顧忌著許柚的份,怕出了事。
或許,許柚早就死了。
等到后來,許小偉出生后,許柚的待遇就更差了。
許小偉這個帶把的孫子,是兩個老東西的命子。許柚這個沒把的孫,那就是孫子的吸包。
從小有什麼好東西,都是許小偉的。
有什麼臟活累活活,都是許柚的。
他們還曾經覺得許小偉上學太辛苦,想要許柚每天背著弟弟上學放學,以免累到他們老許家的命子。
天知道,許小偉從小吃的好喝的好,年紀雖小,卻是個將近一百斤的胖墩。
而許柚卻骨瘦如柴,一米六多的高,重只有78。
若是真的天天背著許小偉上學,早晚會死。
這還不是全部。
他們對所做的事,遠遠不止這些。
許柚永遠記得,13歲那年的冬天,滴水冰。
許小偉在外面玩,許柚在河邊洗服,許小偉非要玩水,許柚攔了,卻攔不住。
還被許小偉辱罵:“賠錢貨,你再我就讓爺爺打死你!”
結果沒想到,許小偉玩著玩著落了水。
差點淹死。
若不是有大人路過,說不定許小偉當時就死在了河里。
這件事,明擺著是許小偉自己貪玩的過錯。
但許家人把責任都推在了許柚上。
認為是這個姐姐不負責任,任由弟弟落水,還壞心眼地猜測是許柚把許小偉推下去的。
那一天,許柚被這個老頭用皮帶得傷痕累累,又被扔在冰天雪地。
那是離死亡最近的一次。
這些事,許柚從沒有一天忘記過。
所以今天看著許小偉被江臨遇打得只能躺在地上哀嚎,心里便忍不住覺得痛快。
真是活該!
看著這一家人哭嚎了半天。
許柚終于沒了耐心,冷冷道:“別哭了,確實死不了。”
那對老東西不理會。
許柚瞥了一眼門外,心里倒也明白他們在想什麼。
許家村是個宗族聚集地,一個村子都姓許,自然都是向著自家人的。
像現在這樣大哭大鬧地拖時間,純粹是為了等村長過來。
許柚冷冷勾了勾,淡淡道:“你再哭一聲,我就真的打死他,不信你試試。”
話音一落,那老太太豁然從地上起,可見子骨強健。
然而,舉著手,就要往許柚臉上扇。
許柚往后退了一步,冷眼看著。
江臨遇抬手,擰住的手臂,控制著力道,將人按在地上,彈不得。
這是怕把人打死了。
隨即,他又往后退了一步,跟許柚并肩站著。
那老太太坐在地上,雙手拍著大,咧開就要哭。
江臨遇提前道:“我已經打電話了醫生和警察,瓷我是不認的,現在的技手段也都能勘測出來。”
隨即,他的目看向一旁的許小偉,兩步走過去,不顧撲在他上的老頭子,直接將人提了起來。
他就那麼拎著個人,毫不費力地走了兩步,尋到一空地,又將人扔在地上。
隨即,抬腳踩在許小偉肚子上,威脅道:“你們什麼時候能好好說話,我就什麼時候放開他。”
面對他,許小偉毫無掙扎的力量。
只能哇哇大哭:“爺爺,救我……”
那對老夫妻投鼠忌,不敢再哭嚎,只能瞪著許柚。
老太太惡狠狠問:“你是什麼人!憑什麼這麼欺負我們家人,信不信我打110報警。”
“信,你報吧。”許柚低頭與對視,冷森森道,“怎麼,不認識我了?”
漆黑冷沉的目盯著老太太。
老太太心里一突,有些害怕,盯著那張臉,越看越悉。
半晌,手指著許柚,方認出眼前的是什麼人:“許柚……許柚……是你!!”
“居然是你!”老太太出離憤怒了,沒想到今天在家里作威作福的,居然是之前被隨意欺凌的孫。
覺得自己的威嚴到了挑釁,非常生氣,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抬手就要去打許柚。
一邊手,里還不干不凈地罵著:“我打死你這個賤蹄子!打死你個小賤人!你這個送自己爹媽坐牢的賤蹄子,你怎麼不去死啊!”
一口一個賤蹄子。
江臨遇聽得臉黑沉,雙手拳頭,想要上前,卻被許柚一個眼神制止。
怒火無發泄,只能全部使在許小偉上,他腳下挪了個地方,踩在許小偉大上,用力碾了碾。
許小偉頓時發出殺豬般的嚎。
疼得渾發抖。
江臨遇卻只是冷冷看著他,毫沒有惻之心。
許柚握住老太太的手臂,輕易地遏制住的作,“認出來了?我是將許忠良和李小娟送進了監獄,他們現在過的好的,有吃有喝有勞,多好。“
“我這次回來,是送你們兩位也進監獄去的,怕不怕?”
“你們兩個才六十多,還不到高齡減刑的年齡,正好去牢里住兩年,鍛煉鍛煉,不用謝。”
說完,許柚側目問門外看熱鬧的鄉親們:“村長來了嗎?”
“快到了。”人群中有人應了一聲,問道:“柚柚,他們兩個也會坐牢嗎?坐幾年啊?他們坐牢了,這宅基地和地畝,是不是能分給我們啊1”
許柚回頭,答應道:“這個我不知道,要看法院判決。”
這邊舉著老太太的手,和鄉親們寒暄著。
過了一會兒,終于遙遙看見村長的影。
村長聽到的消息,是有兩個外鄉人闖進村子,把許小偉打了一頓。
所以走進來,上來不分青紅皂白開始維護自己的村人,指責許柚和江臨遇:“你們兩個是什麼人!知不知道私闖民宅是犯罪!你們還打人!”
許柚打斷他:“華伯,我是許柚。”
村長愣了一下,仔細看著,才認出來,“許柚?”
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這個村子里,只有他是常常看新聞的,知道眼前的現在就很不一般,是個了不起的功人士。
他頓了頓:“你怎麼回來了?一回來還這麼……”
許柚平靜道:“我是回來討回公道的。現在我的悶氣出了,是時候做正事了。我小時候在他們兩個手下了多罪,吃了多苦,大家有目共睹,幾次險些死了,應該沒人能夠否認吧。”
全村老老都不說話。
他們畢竟是一個村子的,多還是會互相維護。
這一點,在許柚的考慮范圍。
也早就想好了應對的辦法,當即平和道:“當時沒有取證,但是我想有些人手里多能拿出些證據出來,如果有人愿意為我提供的話,每條證據,我給一百塊錢。”
“當然,要真實有用的證據,偽造的不行。”
說完,站在那里,沒有。
村民都躁起來。
村長扭臉使了個眼,制止大家。
這不是純粹胡扯嗎!許家村已經出過一個刑事案件了,要是再出一個,他這個村長,還要不要干了!
許家村以后還要不要名聲!
以后閨們嫁不出去,兒子們娶不到媳婦怎麼辦!
許柚對村長道:“華叔,我知道你在顧慮什麼。”平靜地笑了笑,“我有個想法,準備在村子里開辟一個小的影視拍攝基地,到時候村子里每個人躺著每年就能賺幾萬塊。”
“您覺得怎麼樣?”
財帛人心。
無利不起早。
這話一說,村子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你說要在這里建一個影視基地?我們這窮村子?這行嗎?”
許柚話說的很好聽:“我在這里是過的不怎麼樣,許忠良李小娟和這對老東西對我很差,讓我過的很苦,但如果沒有鄉親們幫忙的話,我可能也活不到今天。”
“所以,這也是我應該做的。只要村子里能讓我舒坦,自然什麼都好。”
全村人互相看看對方,都忍不住心了。
一年幾萬塊啊!
他們出去打工,辛辛苦苦一整年,才落幾萬塊錢!
結果許柚現在說,他們一年躺著就能拿幾萬塊,而且不用付出任何代價。
只要將這對犯了法的老夫妻送進監獄,就可以得到。
就算是和這對老夫妻關系好的人,在涉及到自利益的時候,也忍不住心了。
那是錢啊!
誰能忍住不心呢?
別說什麼嫁兒娶媳婦的事。
有了錢,那都是小事。
誰家不想把閨嫁給有錢人家,過好日子!
在錢面前,名聲算個屁!
誰也不會為了所謂的“同村”,去損害自己的利益。
許柚這話剛落,立刻有人舉手:“柚柚,小時候你被打傷,我媳婦帶你去衛生室看病的條子還放著,你看行不行。”
許柚彎笑了笑;“行。”
隨即,看了江臨遇一眼。
江臨遇掏出錢夾,拿了一百塊錢遞過去。
其他人看著他錢夾里滿滿當當的百元大鈔,都直了眼睛。
再也忍不住,紛紛舉手提供證據。
這些證據里頭,包括許柚小時候被打傷看病的條子、許柚被打傷后衛生室拍的照片、許柚有幾次差點咽氣,有人幫著訂白事兒品的條子。
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
尤其是村衛生室的醫生,拿出了一大堆東西,全都是實打實的證據。
江臨遇錢夾里裝了一萬塊錢,最后發的只剩下最后幾張。
零零碎碎地加起來,足以控訴這兩個人故意傷害。
足夠送他們進監獄,吃三年牢飯。
許柚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心滿意足地拍拍手。
抬腳走到躺著的許小偉邊,低頭看著他胖的臉,臉驟然一冷,抬起一腳將他踢得在地上轉了三圈。
隨即,扭臉走了。
今天鬧這一場,心氣終于舒暢了。
該要回來的債,全都要回來了。
許小偉年紀小,但也欺好幾年。所以現在活該挨打,活該變一個父母、爺爺全都坐牢的事實孤兒,活該被被人唾棄。
許忠良和李小娟罪孽深重,服刑的日子還長。
至于這對老東西,這樣大的歲數進了監獄,也是報應。
許柚冷冷地勾了勾。
這還不算是最終的報復。
真正的報復,是后半生許家這些人無立足的痛苦。
就是要在許家村建影視城,要許家村每個人都念的恩德,每個人都要結,不敢得罪。
要每個人都擔心,若是和的仇人來往,會不會得罪。
要每個人都去想,是不是需要去排的仇人,才能討到的歡心,不至于失去這樣的經濟來源。
再過幾年,許忠良李小娟和這對老頭老太太一起出獄回家的時候,會有無數驚喜等著他們。
他們的心肝寶貝許小偉,變了一個社會垃圾。
而鄉親們都躲著他們,排他們。
甚至于,連原先的親朋好友,都將他們視作晦氣,當做垃圾一樣對待。
他們將變這個社會上格格不的異類。
無可去,無家可歸,無依無靠。
漫長的后半生,都沒有任何辦法,能夠得到一一毫的快樂。
這才是許柚贈送給他們的,真正的報應。
這才是無法宣之于口的報仇雪恨。
許柚握住江臨遇的手,冷冽地勾了勾角。
江臨遇反握住的手,的,帶著無盡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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