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后山村人,周圍幾個村都有聽說之后趕來湊熱鬧的,站在人群最前面的就是衛姜兩家。看見領頭的衛,大叔公杵著拐杖就過來了,邊走邊喊:“三郎啊!是三郎啊?”
衛快步迎上前,到老人跟前跪下:“是我,我回鄉來看您了。一別十余年,您好嗎?家中都好嗎?”
看他眼眶都有些泛紅,很是的樣子,大叔公巍巍把人扶起來:“起來!老頭子聽說了,你如今是二品大員,哪有隨便下跪的道理?”
“我們一走就是十一二年,沒回來過,這邊全靠您,這一跪您得。”
這種話聽著就有臉面,人心里熨帖,大叔公也要抹眼淚了,他由衛扶著往回走,邊走邊招呼家中兒孫過來見人。也讓衛二郎過來見人。
“您等會兒,我先拜見岳父。”
衛剛才就看到姜父了,在見過本家叔公之后,他領著姜往姜父跟前去,也拜了一遍:“小婿不好,十多年不曾回來,岳父牽掛,您原諒個。”
這種場合就容易掉眼淚,姜父也是深,他都不知道該說啥,就好好好。
狗子跟蛋走一起的,也跟過來,讓他爹別看著姐夫,也看看姐。
“爹你看啊,這是我姐,姐回來了。”
姜喊了聲爹,又給狗子做了臉面,實實在在沖錢桂花喊了聲娘。包括大伯和大伯娘都招呼了一遍,最后將目落在抱著娃娃的年輕人上:“這是狗子媳婦?”
這句狗子媳婦親切得很,趙氏見著姑姐還張呢,生怕自己這樣不了貴人眼,直到聽見這話,點點頭:“姐姐好,這是我們進寶,您看看。”
姜不看了,還抱了一下,這時候衛煊也喊了一遍人,姜父是頭一回見這外孫,稀罕得很,這啊那的問了他許多。
……
自家親戚全見過了,就有村里人喊著衛:“大老爺還記得我不?十多年不見了,記得不?”
“是王屠戶?”
“我呢,你看看我!”
“臘梅嬸子我能不認得?”
衛喊出一個名就有人嘿嘿笑一聲。想人家當了二品還記得你,多有心啊。
從在濘州碼頭上岸,不住有人問他怎麼回來了?回來待多久?又升了?升幾品?……
最近幾天這些問題衛答了沒十回也有八回,這會兒回到鄉里又有人問,他也沒有不耐煩,又解釋了一遍。
“都十幾年沒回來了,只待幾天啊?”
“當年我就看你不一般,果然,都當上這麼大了!”
“聽說知府都是老頭子,你這麼年輕就比知府還要大?”
跟在后頭的縣令大人抹了把汗,心想這些鄉下人還能拿知府跟正二品漕運總督比!知府到他跟前也是個屁!
同衛攀談的不,瞄姜的更多。
以前那些跟姜一起蹲池塘邊洗過裳的看著都恍惚得很,真是同人不同命。當初還有人看不起姜是后娘養的,現在人家穿綾羅綢緞,戴玉飾,甭管是走路或者說話都是夫人芳儀,瞧著優雅從容的。
李氏也在人群里面,從頭到尾一言也沒發,恨不得刨個地鉆進去,頂好別人注意到。
陳氏卻不放過。
“二弟妹躲后面站著干啥?也來同三弟妹說說話,都十多年沒見了。”
“你們虎娃登科折桂呢?尤其登科,不是也想走科舉路?讓他來跟三弟學學。”
“登科那歲數跟三弟家二兒子差不多啊,倒是可以讓他倆切磋切磋。”
衛煊說自己只學了些皮,還是不要貽笑大方。
“不是說字都會認都會寫了如今在讀四書五經?這還皮?”
衛煊瞄了他爹一眼,說:“我大哥今年十三,在國子監讀書,他的程度爹看來都不過剛剛門,我還沒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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