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月兒明啊，爺爺爲我打月餅呀，月餅圓圓甜又香啊，一片月餅一片心……”

江子笙一片用力地著麪糰，一邊哼著歌，角彎彎的，看起來心不錯。

細白的麪沾在玲瓏小巧的鼻子上，很是俏皮。

喚春拿著一碗清水看著江子笙有模有樣的做月餅，寶石般的大眼睛瞪得大大的，小張的足以放下一顆蛋。

之前小姐說要做月餅，還以爲是鬧著玩的呢，誰知道家小姐完全是深藏不。

第一鍋月餅出爐，江子笙將擼起的袖子放下，又恢復了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洋洋自得地對喚春道：“丫頭嚐嚐你家小姐的手藝。”

喚春早就聞到了月餅的香味，此刻早顧不得姿態，手忙腳地拿起一個還燙著的月餅，往裡送。

月餅的餡料是蓮蓉，口即化，喚春一個月餅進肚，意猶未盡地了舌頭，眼睛繼續盯著月餅一眨不眨，懇求道：“小姐，喚春還想再嘗一個。”

“拿吧，但不要多吃了，等會還要吃飯呢。”江子笙無奈地笑道，搖了搖頭。

喚春嘿嘿笑著，一手抓了一個便往廚房外跑，銀鈴般地道：“孃，孃，這月餅太好吃了……”

這鬼丫頭。

被人這麼誇，江子笙心裡的，傲地挑了挑眉，角笑意更深了。

月餅這次一共做了幾十個，江子笙了發酸的胳膊，將它們小心裝盤，又把到野跑的喚春到了邊。

“這兩盤月餅你送去給太夫人，這兩盤送去憐香苑給康姨娘，切記不要弄錯了。”

“知道了小姐，保證事兒給您辦的妥妥的。”喚春信誓旦旦地保證，將月餅裝進食盒，一蹦一跳地離開了。

咬了一口自己做的月餅，江子笙滿意地點了點頭，果然是做的月餅，這味道，絕了！

孃將江子笙臉上的麪掉，慈祥地笑道：“小姐這月餅做的比華都的桂芳齋好太多了，恐怕比宮中的廚都要好。”

“哈哈……那麼好啊。”江子笙笑著瞇起眼睛，頗爲自地道：“要不咱們再開個糕點店，一統天下糕點坊？”

“……”

看到孃愣在一旁，江子笙心大好，哈哈笑道：“我逗您老人家的呢！回春堂都快忙的不可開了，我哪還有心思管其他的。”

孃聽江子笙這麼一說，頓時鬆了口氣，嗔怪地道，“你呀，本難移。”

江子笙朝著孃做了個怪相，又裝盤了兩盒月餅，放到孃手中。

“孃，這月餅給王姨娘送去吧。”

孃點了點頭，鄭重地將月餅拿在手上，往蘭苑走去。

時間一點一滴的溜走，江子笙將杯中的最後一口茶飲盡，茶葉的味讓皺起了眉。

“按時辰來算，喚春也該回來了。”

話剛唸完，喚春的嘹亮的嗓音便傳了進來。

“小姐，小姐！”喚春小跑著進屋，臉蛋紅撲撲的，激地直氣。

“別急，喝口水慢慢說。”江子笙連忙幫倒了杯水。

喚春接過茶杯，咕嚕咕嚕兩下喝了個，笑嘻嘻地道：“小姐，太夫人嚐了您做的月餅，讚不絕口，賞了您好些東西呢。”

江子笙聞言打開食盒，看到江太夫人賞的首飾，懶懶地點了點頭，挑了銀簪子放到喚春手裡：“喏，這個賞你的，其他的放進我的小庫房。”

喚春寵若驚地接過，不釋手地把玩了一陣，又小心翼翼地藏進了懷裡，靦腆地道：“謝謝小姐。”

“傻丫頭，就一銀簪子而已，等你家小姐以後掙大錢了，直接送你一箱子金的。”江子笙收起笑意，漫不經心地道：“康姨娘那邊呢？”

“康姨娘也賞了您東西，只不過並沒有嘗。”喚春抱怨地嘟起小聲地道，“好心沒好報。”

江子笙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並沒有說話。

康姨娘生多疑自然以爲送去的月餅是加了料的，依的子沒有立即丟掉就是好的了，若是痛快的吃了，江子笙纔會覺得奇怪。

收起思緒，江子笙款款起，對著喚春道：“時辰不早了，替我好好梳妝打扮吧。”

“是。”

……

今年的相府的中秋家宴不同以往，沒有一點喜氣。

江言旭一瘸一拐地走進飯廳，神疲憊不堪，看來是實實在在的在祠堂跪了一晚。

江彩蝶依舊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打扮的跟只花蝴蝶似的。倒是江彩嵐收斂了子，沉默寡言地坐著。

江子笙來的最晚，一進廳裡便察覺到了那幾道不懷好意的目，倒是江言旭沒有任何異，還朝微微一笑，只不過這笑容看起來有些牽強。

向江炳坤和江太夫人行禮之後，江子笙落落大方地坐到自己位置上，如同一隻高貴的天鵝，淺笑中帶著些小心機。

江大夫人喜甜，今天江子笙送的月餅，著實讓滿心歡喜，此刻看到江子笙便慈祥和藹的握住的手。

“你這丫頭沒想到還會做月餅，味道實在可口，我活了這麼一把年紀還從沒吃過這麼好的味。”

“祖母若是喜歡，我明日再做些。”江子笙激地擡起頭，害地道。

“那好。”江太夫人樂呵呵地點點頭，看向他人，“子笙做的月餅你們可都嘗過了？”

康姨娘一聽這話，戾地神一閃而過，誇讚道：“大小姐的心靈手巧，我嚐了嚐確實讓人回味無窮。”

“原來姨娘也喜歡吃啊，不知道你喜歡的是哪種口味呢？”江子笙欣喜地問道。

“這……”康姨娘本沒有吃江子笙送的月餅，哪裡知道里面有什麼味，只能著頭皮道：“我最喜歡就是蓮蓉味的，對，蓮蓉味。”

“可是我並沒有做蓮蓉的，只有五仁的呀。”江子笙故作驚訝地道，而後又失落地低下頭，“看來姨娘本沒有嘗啊……”

康姨娘只覺得口氣翻涌就要衝頭直上，可是又不能發泄出來，只能拼命制，對著江子笙用力出個假笑，“對，是五仁的……哎，這人上了年紀就容易忘事。”

江子笙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帶著小得意，“姨娘看來你真是糊塗了，實際上就是蓮蓉的，哈哈。”

“呵……呵呵……”康姨娘只能陪著江子笙假笑，心裡早就恨不得將千刀萬剮。

江太夫人面無表地看了康姨娘一眼，頗爲不悅。

江子笙的月餅很喜歡，可這個康姨娘竟然嘗都沒嘗，還在這滿口胡言惹人笑話。

庶出就是庶出，永遠登不上臺面！

“沒嘗就沒嘗，說那麼多做什麼。”江太夫人慢條斯理地飲下一口茶神威嚴，“傳膳吧。”

“妾其實很喜歡月餅，回去一定嘗。”康姨娘忍氣吞聲地道。

“既然姨娘喜歡，那現在就嚐嚐吧。”江子笙朝著後喚春招手，拿出一個小巧玲瓏的月餅，笑意盈盈地道：“姨娘不會不給子笙面子吧？”

“不敢。”康姨娘認命地接過月餅，遲遲未放進口中，心裡猶疑不已。

江子笙不會這麼大膽在衆人面前下毒吧？可若是想要魚死網破，自己豈不是……

江太夫人不滿地盯了一眼，重重地咳嗽一聲，康姨娘嚇得連忙咬了一口。

咦……這味道還真是比桂芳齋要好上許多。

看到康姨娘將月餅吃，江子笙脣邊的笑意更加顯眼了，這頓家宴吃的有滋有味……

回到院中，江子笙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又換了套清爽的服，悠閒地靠在竹椅上，懶懶地閉上眼。

雖是中秋，可是天空中的月亮早就被黑雲遮蓋難見毫，夜風簌簌地吹著江子笙的髮，五時時現，看上去多了幾分戾可怖。

“月黑風高殺人夜……”江子笙低喃了幾聲，突然站了起來，走進房。

……

憐香苑。

康姨娘剛將華裳下，對著鏡子一遍一遍地梳著青，臉有些落寞。

“夫人要爲老爺留燈嗎？”嬤嬤小心翼翼地問。

“不留了，老爺現在還在氣頭上，是不會過來憐香苑的。”梳好頭髮，康姨娘躺在了牀上，慢慢地閉上了眼。

嬤嬤將蠟燭熄滅，默默地退了出去。

夜空中風獵獵作響，吹得窗戶吱吱嘎嘎的作響，康姨娘躺在牀上翻來覆去，久久不能眠。

了嬤嬤幾聲，還是沒人應答，康姨娘低咒一聲，只好起關窗。

突然窗外閃過一個白影，嚇得立即倒退了兩步。

“是誰在外面！”

“哈哈哈……嘻嘻嘻……”回答的卻是陣陣令人骨悚然的笑聲。

“是誰，誰在裝神弄鬼！”康姨娘心下一慌，用力厲喝道。

“還我命來……”哀怨的聲音響起，那個白影又出現在了康姨娘面前，兩隻腳吊在窗外，一搖一擺。

康姨娘下心中的害怕，抖地擡起頭，迎向那張七竅流的五，猛地睜大了雙眼。

“啊！”恐懼瞬間襲進心臟，康姨娘尖聲厲起來，“楊，楊花語……”

“還我命來……”楊花語飄進屋，朝著康姨娘方向飄去……

“嘻嘻嘻……”一陣小孩的聲音在空中炸響，下一瞬他淋淋的腦袋竟然從房樑上直直垂到了康姨娘的面前。

啊！是那個嬰！們母子來索命了！

康姨娘心臟被狠狠地揪起，脖子更是被楊花語掐住，呼吸不了。

“救……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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