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倒是比茴香丫頭懂事得多,咯,哥哥獎勵你的糖!”赤影說罷,將從袋裡拿了一把糖放在杏兒手上。
杏兒臉一紅,連忙低頭道謝,“謝謝赤影大哥!”
言落,便紅著臉回屋了。
赤影尷尬的抓頭,“這丫頭臉怎麼這麼紅?這大清早的,也不熱啊?”
藏在暗的魅影翻白眼,表示對赤影這種完不自知的行爲,在心深表示譴責。
阮恩是朝中衆臣,無故不上朝,無故不宮,立刻便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崇睿佯裝不知,沉聲對崇義說,“父皇正是重病之時,阮太醫可萬萬不能出事,你且去阮太醫府上看看,是不是出了何事?”
阮恩的亡故,在這個敏的時候,子衿自然是不能去探的,崇睿讓崇義去看,便是希崇義能好好將他們安置起來,待到風聲過後,好讓子衿去緬懷。
理完朝政之後,崇睿便被趙文修與秦順住,他們與崇睿商議,想要請大祭司出馬,去祭臺爲皇帝祈福。
崇睿眸沉沉的看了他們一眼,心裡卻在冷哼,“這兩人,到底打的什麼算盤?”
“這事就勞煩趙相費心了,本王對此無異議。”他若是敢有異議,相信以秦順那潑皮無賴一般的子,定然會說他不重孝道。
崇睿歸心似箭,可趙文修與秦順卻像故意一般,又拉著他說了許多事。
永和宮。
崇景帶著他的隨侍太監王公公,施施然負手走到永和宮門口,連通傳都沒有,兩人便直接走了進去。
看守宮門的太監想阻攔,可王公公隨手便給了一錠金元寶,將那太監的堵得嚴嚴實實。
崇景一路長驅直,如無人之境,一直走到子衿寢殿門口,才被曉芳攔了下來。
“景王殿下好生有禮,每次都趁我家王爺不在,不加通傳便闖進來。”曉芳這一番明裡暗裡的諷刺,若是換了一般的男子,只怕會愧難當。
可是崇景卻沒有,他揚起他人畜無害的笑容,淡淡的說,“你最好讓開,不然我不介意對人手。”
言落,崇景便直接將曉芳的手臂拍開,然後往子衿的寢殿走去。
曉芳哪裡會這般容易就讓他進去,過來想要絆住他,可崇景卻輕輕一躍,避開了曉芳的攻擊。
“崇景,你當真不要臉是麼?”曉芳一擊不,又撲上來想攔住崇景。
可越是阻攔,崇景越是想去看看,奴七未能拿到西域魔花,他相信魂歸定然就在這宮中。
崇景心裡一急,揚手便是一掌拍在曉芳的口,曉芳往後退了數十步,而後一口鮮吐了出來。
藏在暗的墨影心裡著急,周瀰漫著凜冽的殺氣,連旁邊的魅影都覺到了。
“師兄,收!”魅影輕聲的對墨影說,而後指了指回頭過來尋找殺氣來源的崇景。墨影意識到崇景功夫太高,連忙斂住殺氣。
崇景雖然覺到了殺氣,可是他現在忙著收拾魂歸,自然不會去抓墨影,他冷笑一聲,擡腳便進了殿。
崇景剛進到殿,便看見一隻龐然大狗呲著牙,低鳴的咆哮著,對他發出警告。
在做針線的杏兒見崇景闖進來,不由得厲聲喝道,“景王殿下好大的膽子,竟敢私闖我家王妃的寢殿。”
“閉!”崇景冷冷的,言簡意賅的說。
他用貪婪的目流連榻上子衿的睡,昨夜經歷的一切,讓子衿心疲倦,稍早的時候,趙傾給煮了安神湯,喝了藥之後,便一直昏睡著。
曉芳連角殘留的都來不及清理,便著口跑進殿,撕狼一見曉芳傷,咆哮得更加厲害。
“哪裡來的小畜生?”崇景小時候被惡狗欺凌過,對狗有著很深的恐懼。
“杏兒,去告訴趙姑姑。讓去請陛下來評評理。”作爲一個未婚配的年男子,執意闖進家嫂的睡房,這相信皇帝會很興趣。
聞言,杏兒奪門而去,卻被崇景一個茶盞打在腳腕子上,生生摔倒在地上。
崇景凝神聆聽了一下,屋,除了曉芳的力,再無其他人含有力,他涼涼的睨了曉芳一眼,淡淡的說,“本王只是憂心,嫂嫂這個時候還在酣睡,可是不適?”
“多謝景王殿下關心,我家王妃在孕,時常貪睡,不足爲奇!”曉芳走過去將杏兒扶起來,而後冷冷的說。
崇景不捨的看了子衿一眼,而後轉,施施然離開了永和宮。
杏兒見曉芳角有,擔心得不得了,“你可有不舒……”
杏兒的話沒說完,墨影便像狂風一般的席捲過來,“怎麼樣,要不要去看看?”
“沒事,他又沒傷著我肚子!”曉芳握住墨影的手,第一次真真切切的到,來自墨影的,毫不掩飾的關心。
“他是來尋魂歸大哥的,對麼?”杏兒看了曉芳一眼,心有餘悸的說。
“是啊,還好魂歸及時醒來,並離開,不然像今日這般,任由崇景無聲無息的進來,只怕魂歸難逃厄運。”曉芳也有些後怕。
墨影卻眸涼涼的睨了曉芳一眼,“王爺不是給你管理宮太監的權利麼,那看門的太監收了崇景的禮,去將他抓來,順便給皇帝送回去。”
“此事須得由趙姑姑來。”曉芳笑得像個要幹壞事的小狐貍。
與曉芳相得久了,杏兒自然與也有了默契,這般沉穩的人,卻也興起了類似於惡作劇的笑容,“我知道了,我這就去請趙姑姑!”
言落,杏兒提著襬便走。
走到門口時,卻與疾步而來的赤影撞了個正著,赤影只覺一陣香風鑽到鼻息之中。眼看著杏兒要被撞飛出去,他連忙手扶住杏兒的腰。
嗯,是的,是腰!
赤影摟著杏兒纖細的腰肢,不由得心猿意馬……
杏兒見摟住不放的人是赤影,驚得滿臉通紅的推開赤影,而後往趙傾房間跑去。
赤影撓頭,對著墨影藏的暗疑問,“大師兄,爲何每次看到我都這般模樣?”
墨影無聲嘆息,魅影卻三觀端正,他可是看見赤影那隻手在人家姑娘腰間挲了半天。
“禽!”魅影淡淡的吐出兩個字。
噗!
赤影差點沒吐出一口老,“你是說我麼,我怎麼就禽了我?”
“姑娘的小腰,好麼?”墨影終歸是看不下去,走出來妖孽一笑,而後淡聲問。
赤影回味了一下,砸吧砸吧說,“甚好!”
簡直回味無窮!
“禽!”墨影照抄照搬的將魅影送他的倆字再次砸到他上,而後在赤影錯愕憤的眼神中,施施然藏暗。
赤影站在原地思量了半天,“嗯,看來我確實到了發季節,該給自己找個媳婦了。”
赤影的話剛說完,杏兒便扶著趙傾往這邊走了過來。
呃!
赤影不由得心猿意馬的想,其實……也是不錯的。
杏兒不知赤影何意,竟這般盯著自己看,看得臉紅心跳不自然,連走路這般平常的事,竟好像都忘了怎麼走。
原本是從左邊扶著趙傾往子衿房裡走的,可那邊挨著赤影,因爲不自在,杏兒有些慌的換了個位置,去了右邊。
趙傾有些不解,杏兒這孩子一向穩重,“你今日是怎麼了,杏兒?”
“沒,趙姑姑,沒什麼!”杏兒避開趙傾探究的眼神,只想快些離開赤影的視線。
赤影繼續撓頭,並喃喃自語,“我有這麼可怕麼?”
趙傾進門時,便看見曉芳面前跪著一個小太監,不聲的看著,並未出聲。
曉芳見來,便將門房將崇景隨意放進子衿寢殿的事,與趙傾說了一遍,趙傾聽後,面也是十分凝重。
“既是如此,那曉芳你便隨我將人送到陛下面前去,我去與陛下要個說法!”
聞言,那小太監嚇得面發白,“不,不,夫人饒命啊!”
趙傾沒看他,是心,可是也知道,皇帝安排的這些人,其實就是他放在他們邊的眼睛,所以,不能心。
可他們卻忽略了一個問題,他們邊沒有可用之人,即便他們將這些人以各種理由送回去,可皇帝還是會源源不斷的往他們這邊送人過來。
“將人帶上,我們走!”崇景這人的可怕,已經超越了他們所有人的預期,趙傾真是不敢大意,畢竟崇景看子衿的眼神,悉得讓人害怕。
“夫人,景王殿下讓我將這個給夫人,他說夫人看了便會明白!”那小太監原本想求,求趙傾放過他,然後他自己拿著那紙條,在皇宮,手裡握著的人,要麼變死人,要麼變人上人,他想拼一回。
可是,沒想到趙傾心腸這般,說什麼都要將他送到陛下面前去。
萬不得已,他只能將崇景給他,說能替他保命的紙條遞給趙傾。
“何氏安,本王安!”不過就這幾個字,而已。
趙傾不知崇睿與何絮兒的糾纏,自然看不懂這是何意,一頭霧水的將紙條遞給曉芳,“曉芳,這是何意?”
呃!
曉芳拿到紙條一看,面變得極其尷尬,那種尷尬裡,自然還夾著一恐慌。
“赤影,將人拉下去,重打五十大板,而後關在柴房!”曉芳不敢將人送到皇帝面前,卻想用他來震懾那些蠢蠢的宮人。
趙傾深知,這所謂的何氏,定也不是個簡單人!
待人送走之後,趙傾將曉芳拉到一邊,沉聲問,“這何氏,是誰?”
“趙姑姑,這事我是真不好說,不然王妃醒來之後,您問王妃吧,我想王妃也會與我一樣的決定,這何氏,是王爺的致命傷。”
曉芳能說的,也只能是這麼多。
子衿這一覺,纏纏綿綿睡到午時才醒來。
可即便這樣睡了一覺,子衿的神態依舊疲乏,雙目無神的看著描金彩繪的穹頂,幽幽的問,“魂歸大哥無礙了吧!”
杏兒守在子衿邊,將子衿扶起來斜靠在枕上,而後倒了一杯溫水給子衿,“魂歸大哥醒來後,便與谷姑娘離開了。”
杏兒思量了片刻之後,接著說,“不過所幸他們走得及時,景王殿下下朝之後。便買通了門房,他悄無聲息的便來到您的寢殿門口,還將曉芳打傷……”
“曉芳沒事吧?”日頭沒過三個月,胎象最不穩的時候,子衿的星眸裡,盛滿了濃濃的擔憂。
“曉芳沒事,可他們原本想將那門房給陛下送去,順便告那無法無天的景王殿下一狀的,可景王給了那門房一張紙條,竟讓曉芳打消了念頭,看樣子,那紙條十分要。”
“杏兒,你去將曉芳來!”能讓曉芳打消念頭,想來那紙條一定十分要。
曉芳很快便趕了過來,將崇景的紙條給子衿,子衿看後,不由得狠狠的握著那紙條,恨不能將那紙條碎。
“曉芳,那些宮人,我們送是送不回去的,想辦法讓他們爲我們所用吧!”子衿只覺心好累,師傅的辭世,像了一半的心力,讓連擡手都顯得十分費力。
“我知道了。趙姑姑做了吃的,我給你弄些過來!”曉芳說罷,便要走,卻被子衿一把拉住。
“你坐下來,我給你看看!”子衿終歸還是不放心,非要自己診脈,才能安心。
同樣不安心的還有墨影,他見子衿要給曉芳診脈,便從暗走了出來,乖乖的站在一旁等結果。
“看上去倒是無大礙,不過還是小心些,我開個方子,墨影大哥去宮外買些藥來。”子衿的手不自覺的了自己的肚子,這一路走來的憂心忡忡,讓十分疲倦,也不知這孩子,到底能不能撐到最後。
墨影會意,親自取了紙筆給子衿,“王妃還有什麼需要的,一併寫上,我一起去採買回來。”
皇宮裡的東西,他們是連都不敢的。
子衿點頭,將所需要的東西都寫在單子上,讓墨影照著去買。
“墨影大哥。勞煩你安排個人,將我師傅師孃安置好,我……”說起阮恩夫妻,子衿便鼻子發酸,接下來的話,都說不出口。
“王爺已經安排好了,王妃安心養胎,這纔是最重要的!”墨影對子衿說完,睨了曉芳一眼,淡淡的說,“你也是,給我消停些。”
曉芳呲牙笑得沒心沒肺,“知道了知道了!”
墨影見曉芳這般敷衍的模樣,只覺得口那口濁氣,越發凝聚不散了。
崇義去到阮恩府上,自然是將阮太醫的死呈給崇睿了,待他理好一切後,午時已然過了大半。崇睿匆忙趕回來,進門便先去看了子衿,“你怎樣?”
見子衿倚在榻上,趙傾喂吃東西,也沒胃口,崇睿心裡便像火燒一般的煎熬。
“王爺我有事要同你說!”子衿的面十分凝重,可崇睿卻說。“天大的事,曉芳自然會與我彙報,你好好吃些東西,你這般模樣,我如何放心與那一老一小鬥?”
崇睿的話,聽起來有些糙,可卻充分的現他作爲男人的擔當,趙傾將薄粥喂到子衿裡,附和道,“就是,聽話,多吃些!”
“煩勞母親好好看著,我去尋曉芳!”崇睿這腳跟還沒立住,又立刻去尋了曉芳。
曉芳將事的前因後果與崇睿說了,崇睿擰眉沉默,從魂歸中水夢雲蘿的毒開始,他便知道,何絮兒之事,定然與崇景有關,他當時還在想,崇景會以什麼方式,用在什麼時候來要挾崇睿。
原來,竟在眼前。
“現在,我們該如何理?”曉芳覺得。崇睿有這樣一個把柄握在崇景手上,對他而言,始終太過危險。
“如今我有把柄在他手上,敵不我不,現在最重要的是,抓住他的致命把柄,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完勝他。”崇景的把柄有許多,可是能與崇睿和何絮兒相比的,卻沒有。
有那麼一瞬間,曉芳是想殺了何絮兒的,殺了便一了百了。
可是從北荒來的人,誰都知道,何絮兒與崇睿之間,那牽扯不斷的,不僅僅是孽緣。
若是去殺了何絮兒,崇睿定會將遣送回青峰山,並此生都不會原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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