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哭了!”黑男子厲聲吼道。
他一吼完,四周似乎傳來了的鬼泣之聲,隨后風大作,吹的沈聰人背后直發麻。
沈聰人一個激靈抖落的差點將尿給抖出來,他立馬止住了自己的哭聲,只敢小聲的搭著。
“一個大男人,哭的這麼難看。”那名穿白服的男子不屑的說了一聲。他這邊話音才落,穿紅的差就拍了一下桌子。
“敢問各位,我到底是怎麼死的?”沈聰人戰戰兢兢的問道。
“你本還有幾年的壽的,只可惜你跟著惡人作,這簿上自減了你的壽,你是死在晚香樓里面。”穿紅的差說道。“吾乃是今日當值的判,如今就來好好的和你說說你生前做下的惡事!”
沈聰人忙不迭的跪好,給紅的判磕頭道,“判大人明鑒啊。”他喊冤枉道,“小的真沒做過什麼壞事啊。您老就行行好,將減去我的那幾年壽元還給我吧。讓我還了去,以后我必然日夜供奉您老人家和閻羅王的牌位,香火不斷。“
“大膽刁民!”黑羽冠的那名俊的年輕人用力的一拍桌子,用的力氣大了,鎮的自己手疼的發麻,這讓他的眉心一蹙,不過他還是堪堪的忍住,“你當天道是你這種刁鉆小民說改變能改的嗎?簿定天下萬生死,千萬年來從沒出錯,你說自己沒做過壞事,便是真的沒做過了嗎?好好好,別說天道欺你!本王今日只說一條,你看看你認是不認!本王問你,大齊長樂鄉山頭村的慘案你可有參與?想好了再說,若是你敢有半句謊言,本王便人一的砍掉你的手指。”
沈聰人猛然一抖,子朝后一頓,瞬間就癱坐在了地上,他先是呆呆傻傻的看著桌案之舟那名俊的有了幾分妖異的閻羅王,隨后哇的一聲又放聲大哭了起來。
紅判蹙眉,抬手一揮,沈聰人只覺得自己臉上被人啪啪的打了兩個耳,直扇的他眼冒金星,但是是怎麼被人扇的,他卻連看都沒看清楚,這兩邊的腮幫子都已經腫的老高老高起來。
沈聰人頓時被嚇住,傻愣愣的捂住自己的臉,愣是半天沒說出話來。
“下一次,便不是被扇耳這麼簡單的了。”紅判寒聲說道,目寒,刺的沈聰人頓時又打了一個寒。
“我說!我都說!”沈聰人回過神來,忙不迭的以手撐地,也顧不得臉頰上一片火辣辣的痛,他跪著朝前蹭了兩下,意圖靠近判,卻被判雙手一推,一無形的掌風襲來,頓時推的他再也不能朝前挪半分。仙法!絕對是仙法!現在的沈聰人已經完全相信了自己已經死了的事實。
若是之前他好有點猶豫的話,在那紅判了兩手之后,他已經完全信服了。
他不住的給那名黑羽冠的年輕男子和紅判磕頭,“小的不敢瞞,什麼都說!”
紅判和黑羽冠的閻羅王換了一下眼神,年輕的閻羅王點了點頭,”你說吧,一五一十,將你所有的罪狀都說出來!”
“是!”沈聰人忙再磕了一個頭,隨后開始滔滔不絕的講述他的生平,虧他記好的很,便是連小時候和誰打架,掏鳥蛋這種蒜皮的破事都拿出來說,聽的黑羽冠的閻羅王甚是不耐煩。
“說重點的!”紅判也覺得神煩,于是怒道,“山頭村的事你一五一十的全部講述過來!”
“是是是。”沈聰人不敢再胡扯,他忙點了點頭,隨后想了想,“各位神仙啊,要說山頭村的事,我也是被無奈啊。”
他說完之后就陷了一片沉思之中。
周遭一片寂靜,就連篝火都燃燒無聲,本就森然的地方現在更是著一子詭異的氣息,人不寒而栗。
“各位神仙。這事還是要從幾個月前說起。”沈聰人緩緩的開口說到。“我本是縣衙的一名捕頭,因為戰之事算是救過咱們縣太爺一把,隨意縣太爺將小人視作自己人來看待。幾個月前,有幾個人前來府衙拜訪我們老爺,是我進去通傳的,也是我在一邊奉茶的。那幾個人說自己是草藥商人,想要將山頭村的地皮全數買下來。”沈聰人說道這里頓了一下,”我們老爺先開始是不肯的。畢竟買下一個村子,那要讓多人背井離鄉?不過后來那些人拿出了一沓銀票出來放在了我們老爺的面前。我們老爺怒了,要人將他們給攆出去。我這就手要趕人,其中有一人說有個要和縣太爺說,于是他就湊在了縣太爺的耳邊說了幾句。隨后我就看到縣太爺的臉變了。后來縣太爺對我揮了揮手,也對那些人揮了一下手,他們先行回去,容他好好的想想。”
“過了兩天,縣太爺我去一個地址請人過來府衙,我去了,一看就前幾天來縣衙的那幾個人。”沈聰人繼續說道,“我將他們請過去了之后,這回我們老爺沒讓我在里面奉茶,而是我到門口來看著,不準其他閑雜人等靠近。我覺得好奇于是就想聽,可惜我什麼都沒聽到。沒過多久,那些人就開始大肆購買山頭村的土地,他們買的價格并不算高,有些人肯賣,有些人不肯賣。遇到那些不肯賣的,他們就打出了縣衙意收購的旗號,說不賣也不行。其中有五家是軍戶,他們堅決不肯賣掉自己的田地,那些人就來找縣太爺,縣太爺出面去和那幾個人談了,還說愿意補償給他們另外一塊,有兩家松了,因為有銀子拿,還能再白拿一塊田地,這種好事還是很能遇得到的。不過有三家軍戶堅決不答應。還說如果縣太爺敢搶地,他們就去上告,若是上告不,便要去京城告狀。縣太爺一聽就怒了,這里離京城十萬八千里,有本事就去告。縣太爺下令強制這些人遷出了自己的房子,丟下銀子將田里的莊稼全數都收了。這下可是惹惱了那三戶人家,過了幾天,真的有消息傳來,說那三戶人家真的帶著狀紙去了州郡告狀。他們都是慕容飛虎軍退下來的老兵,當年跟著慕容將軍打羌人,都是帶著軍功才退下來,真的告到州郡大家都不好看。縣太爺真的有點慌張了,他和皇后娘娘有親,于是就連夜去了州郡找人。咱們縣太爺畢竟也算是皇親國戚,雖然階是低了點,但是州郡還是很給縣太爺面子的。”
沈聰人說道這里又頓了一下,“于是那三家軍戶層層上告,縣太爺利用皇后的頭銜屢屢制他們,弄得那三家軍戶告狀無門。縣太爺又派人將他們給抓了回來關著。后來不知道怎麼被他們給跑了,這回說是帶著狀紙去京城了。縣太爺著急了,又小的去將那幾個人來,這回小的在外面聽的他們吵的很厲害,只是可惜他們吵的是什麼,小的并沒聽清楚,只是依稀聽到什麼錢財不錢財的事。”
沈聰人再度頓了頓,“小的還聽到那些人說幫忙為縣太爺將那幾個軍戶給解決了,不會讓他們在京城找到合適的人告狀。后來過了沒幾天,小的就聽說山頭村傳出了發瘟疫的事。那些尚未來得及搬離的村民一個個都染病。縣太爺讓小的代人過去將山頭村給封了不準里面的人出來,更不準外面的人再進去。山頭村顧名思義便是在山頭上后面是大山,山的那一邊便是大梁了。中間有一條山道相連,但是很有人會從那山道走,因為實在是太過險峻了,所以將山頭村封了,也就沒什麼人從那邊進出了。小的當時也很害怕,就怕封村子與村民接多了也會沾染瘟疫。于是我就想跑,可是縣太爺和我說,沒關系的,說有瘟疫不過是個幌子,真正的目的是要讓里面的人都死了。我當時就覺得不妥,但是畢竟縣太爺對我有知遇之恩,在山高皇帝遠的,我們便是本地的捕快,仵作小徐也都是自己人,我又得了縣太爺賞賜下來的好多銀子,所以也就著頭皮當不知道了。畢竟我干上幾輩子的捕快也賺不了那麼多錢的。后來村子里面的人真的都死了,死的還很慘,一個個皮發黑,上布滿了出點,仵作說他們就是死于瘟疫,所有的仵作報告上都是這麼些的。當夜縣太爺就我們放火燒村,將所有死去村民的尸都燒掉。后來縣太爺給我們每個人都好多銀子,我們不要說。可是還是有人會說,例如那個仵作。不久之后那仵作就凍死在路邊了。開始我以為只是巧合,但是后來我當時帶過去的兄弟們也相繼離世,我這才意識到這不是什麼巧合,而很可能是有預謀的殺人,于是我整日都惶恐不安,查不出這些人死的有什麼蹊蹺的,但是這些人又的確是當日和我一起去過山頭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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