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厲害！」

陳蕓一下一下的踢著毽子,並且踢的又高又穩，兩隻腳流踢，偶爾還變著花樣，連續一盞茶的時間都沒有停過，直踢的滿頭大汗,臉頰也紅撲撲的,惹得一旁的婉如激的跳著腳鼓掌。

沒想到表嫂竟然厲害,這等上不了枱面的小遊戲,也玩的這麼好，還真的完全看不出來呢。

「表嫂，沒想到你也喜歡踢毽子啊，你以前常玩嗎？踢得真好！」

婉如艷羨的看著陳蕓,一旁陳蕓終於自己停了,趕湊過來接著陳蕓拋給的毽子,好奇的問道。

「唔。」

陳蕓含糊的點頭，當然並不常玩踢毽子，只是前世小時候踢過而已,但是這一世習了武，形自然比一般的小姑娘更穩，作和耐力也棒的多。

看著婉如玩的開心,小臉高興地放，看起來極其天真可，陳蕓站在一邊突然出聲問道。

「表妹突然來京都，是準備一直留在這裏嗎？臨走前,家裏可有和你說過？」

換做是別的白蓮花一類的表妹，陳蕓是直接不會開口的，但是覺和婉如還是比較投緣的，因而陳蕓會想先從這裏手看看。

「恩，我就不走了，我爹說，姑姑要我來給二表格做妾。」

說到後半句的時候，婉如還是有點的的，看著陳蕓瞪大了眼睛，然後婉如似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趕又添補了一句。

「表嫂你放心，我一定會乖乖聽你的話的。你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不惹你生氣，只要你給我飯吃就好了。」

婉如覺得二表嫂實在很，踢毽子又這麼厲害，有這樣的正妻，二表哥肯定不會把自己看在眼裏的，那也沒什麼，反正只要有吃有喝，就能過下去。

「呵呵……」

陳蕓倒是被婉如的坦和小心翼翼的語氣逗笑了，真的是第一次見到婉如這樣奇特的姑娘，而且婉如一點也不藏私，坦坦的，也加有些喜歡，對於說的自己是來做妾的，倒也沒有多反。

「那婉如自己想要給你二表哥做妾嗎？」

「額……我沒有想過啊，反正我要嫁人啊，給表哥做妾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婉如踢毽子的作停了下來，一張臉上都是茫然的表。

從小是個乖巧的孩子，而且姨娘也長年累月的教導，長輩吩咐什麼，就老實聽從。既然爹已經把自己許給表哥做妾，那自然就要老老實實的做妾啊，還有喜不喜歡這個說法嗎？

在陳蕓邊的容和，已經被婉如奇葩的言行完全鎮住了，在一邊暗自翻著白眼，覺得這表姑娘可真不要臉，當著自家主子面就說要給姑爺做妾。

「婉如這樣想可不對，好人家的姑娘都不能做妾啊。一旦做了妾，就要永遠抬不起頭來，不僅伺候二爺，還要伺候我啊，而且我也會對你很不好啊，到時候不你吃飽，只能天天在屋子裏做針線，這樣也好嗎？」

陳蕓拍著婉如額頭的碎發，歪著腦袋，笑的很溫，勸著婉如道。

「唉？我會乖乖聽表嫂的話，也不會再表哥面前爭寵，表嫂這麼好，不要讓我吃不飽飯啊！」

聽陳蕓這麼說，婉如面上終於有點惶恐了，趕拉著陳蕓的袖子央求道。

真的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唉，在家時，姨娘就不寵啊，可是嫡母也沒有對怎麼樣，婉如從小吃的雖然是茶淡飯，可是好歹也吃的飽啊，為什麼自己作了妾會這麼慘。

「那婉如想過，若是你表哥不想納你為妾，你該怎麼辦嗎？」

活了半晌，眼看著太出來了，有點曬，陳蕓便拉著婉如的手進屋，路上對婉如道。

「唉？表哥不想納我做妾？可是我爹說姑母會安排的啊。」

這個問題，也是婉如從來沒有想過的啊。

一直渾渾噩噩的過日子，每天吃飽喝足窮開心，在家被嫡姐欺負了也沒關係，和自己的姨娘哪怕住在一個偏僻簡陋的小院子，都能自得其樂的。

婉如像個倉鼠一樣，悄悄打量著陳蕓的臉，遲鈍的意識到，是不是自己不討表嫂喜歡啊，不然怎麼老是問自己這種奇怪的問題啊。

想著想著，婉如就覺得有點鬱悶，於是的手，從陳蕓帶給的食盒裏往外掏點心往裏塞，而且因為點心實在太好吃了，就算現在十分憂傷，婉如依然幸福的瞇起眼睛。

「你姑母可是做不得你表哥的主啊，你表哥不想納你為妾，覺得你吃得多，長得又不好看。就算你姑母強迫表哥納了你，也不會喜歡你，我也不會對你好，你就只能自己一輩子都被關在院子裏了。」

陳蕓看著婉如越吃越歡，臉上的茫然和憂鬱都因為味的點心變了歡喜，便笑著雙手撐腮，狡黠的笑道。

「啊？我長得真的不好看嗎？」

婉如聽了陳蕓的話，小臉上的表有點垮了下來，但是裏嚼著的作依然不停，臉上又開始出現茫然的緒了。

說的也是呢，自己是沒有表嫂長得好看的，表哥不喜歡自己也是可以理解的，乾淨手裏的點心屑，婉如撓了撓頭髮，小心的再次問陳蕓道。

「表嫂真的不能留下我嗎？我可以吃一點的，表哥不喜歡我也就算了，我會好好待在院子裏。」

其實在家裏時，婉如就一直和姨娘住在院子裏，除了有時候去嫡母那裏外，從來也沒有出過門啊，只待在一個院子裏不出去，對來說沒什麼問題。

「蠢丫頭！你可以不當妾啊，表哥不喜歡你，你就再找個喜歡你的男人嫁了唄。到時候你就不用看主母的臉啊，會過得更開心，而且還能想吃什麼吃什麼啊。」

陳蕓忍不住了一下婉如的額頭，這丫頭真的遲鈍的厲害啊，腦子本不轉彎的，只會一個方向走到黑。

「我可以嗎？」

婉如這下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完全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啊，真的可以和嫡母，還有表嫂這樣，做正妻，風風的管著家，想吃什麼吃什麼？

「可以的。我會幫你！」

陳蕓點了點頭，看著這個十幾年來活在籠子裏的丫頭，雖然遲鈍的可怕，但是這姑娘是庶出，想來在家裏的環境也不會太好，思想上比較落後也可以理解的，還是有可以改造的空間的。

「那我聽表嫂的。」

婉如裂開笑的很高興，沒有主見慣了，一直隨波逐流過一天算一天，之前在家聽嫡母，父親，嫡姐的話，現在表嫂又拍著脯保證讓做正妻，更加歡喜了。

這蠢丫頭，真的信了自己啊。

陳蕓看著婉如開心又鬆了一口氣的模樣，有點好笑。不管是為了難能可貴的信任，還是保護單蠢小的心思，陳蕓覺得這份責任一定要攬在上了呢。

從婉如那裏回來后，陳蕓回去的路上開始尋思，究竟給婉如找個什麼樣的丈夫比較好。

婉如還可的，很是該給找個理想的丈夫。

到了中午，謝夫人那裏又召見了婉如。

「你表嫂和你說了什麼？」

聽說陳蕓和婉如說了很久的話，謝夫人便跟婉如打聽道。

八知道的用意，陳氏便心急了，專程過去兼施的威婉如了，謝夫人有點自得的想著。

「表嫂人可好了，給我帶好吃的，還和我玩踢毽子。不過說我長得不好看，吃的又多，表哥不喜歡我，不想納我做妾。但是表嫂說會幫我的，到時候不做妾，要做正妻呢，還能想吃什麼吃什麼。」

婉如表喜滋滋的，將自己和陳蕓的一切都事無巨細的告訴謝夫人。

謝夫人一聽婉如說的，當即怒火衝天，怒其不爭的狠狠著宛如的額頭。

「你傻啊，說什麼你信什麼？陳氏那個人，把你吃了骨頭都不會吐的。會給你找個什麼好人家！嫁去個平民百姓家，就是做正妻有什麼用，哪個能趕上你表哥！寧為英雄妾，不為庸□□，難道你不知道嗎？」

婉如被謝夫人的好痛，眼淚汪汪的看著謝夫人氣的猙獰的面孔，瑟著子，恐懼的聽著憤怒的咆哮。

什麼庸□□，英雄妾的，不知道啦，只要有人能為自己負責，讓自己有個地方吃飽喝足穿暖和，就足夠了啊。

「你聰明點，聽我的話，自有我為你規劃，保證讓你表哥納你做貴妾，到時候吃香的喝辣的！」

謝夫人大概也到婉如的脈門了，知道說別的這個蠢貨也理解不了，只能用吃香的喝辣的來利了，因為板著的肩膀，用力要晃著說道。

原先謝夫人是想退貨的，但是被婉如轉述的陳蕓的話一激，就不管不顧了起來。加上問到婉如，聽說弟弟家只有這麼一個庶，謝夫人也沒有什麼挑選的餘地了。

畢竟侄也不是地里的大白菜，能隨便挑揀瘦的。

「哦。」

婉如不像喜歡錶嫂那樣喜歡這個姑母，姑母好兇啊，婉如只能含著淚點點頭。

等到晚上謝奕回家，謝夫人就把謝奕又了過去。

「你看婉如這孩子怎麼樣？娘親已是十幾年沒有回過娘家了，心裏掛記娘家，也幫不上你舅舅他們，現在你舅舅把婉如送來，娘親喜歡得。再說了，看著純良又康健，哪裏不好了？你媳婦兒嫁過來這麼久了也沒有個一兒半的，不如就納了婉如做一房妾室，也全了娘親和婉如的姑侄分。」

「你媳婦不是個心的，你爹又是那個樣子，娘親過得也苦啊，想尋個婉如這樣的心人。」

比起之前的生，謝夫人現在採用了懷政策，拉著謝奕的手哭訴道。

「娘親，兒子心裏只有陳氏一個，看不上別的人，也只想要陳氏生的嫡子嫡，不會有庶子的。表妹再好，也不想要。」

謝奕失的看著他娘，不知道為什麼他娘一直這麼說不通呢，納了婉如，給陳氏添堵，和大哥房裏一樣，添上個庶子，娘親就會開心嗎？

「我生你養你一場，二郎，你真的娶了媳婦就忘了娘嗎？你自去喜歡你的陳氏，娘又沒說什麼，但是哪個面點的男人沒有三妻四妾，你就是為了娘，納了你表妹也不礙著陳氏啊。再說了，陳氏一直生不出來的話，你還能一直不要孩子嗎？」

謝夫人失又傷心的看著謝奕，眼淚鼻涕都出來了，相當的凄慘，讓謝奕既煩躁又心裏頭難。

作為子的，沒有人想要看到母親流淚，但是取悅母親的話，又很違心，所以謝奕現在真的一個頭兩個大，看到謝夫人就心裏頭堵得慌。

「等到四十無子，兒子再考慮這些，反正陳氏也年輕，兒子也年輕，嫡子才名正言順，用不著生個上不了枱面的庶子，別人也會笑話我們謝家沒規矩的。」

謝奕意志堅定，他真的不太看得上大哥兒，謝夫人把大哥兒真的養廢了，他再生個庶子養在謝夫人哪裏的話，只能自己也添一個大哥兒這樣的庶長子，有還不如沒有呢。

「嗚嗚……你是想死娘啊！總之娘親不會放你表妹回去的，到時候你表妹在謝家嫁不得旁人，你不負責也要負了。」

謝夫人索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都使出來了，咬死了非要謝奕納了婉如。

「娘親，你別這樣了，兒子是不會納了表妹的，母親想都不要去想了。」

謝奕沒辦法，只能最後撂下話，自己轉逃了。

後謝夫人尤不死心，還要拉著他，但是沒有攔住。

「唉……」

謝奕回去唉聲嘆氣的，有這樣的娘親，真的太扎心了。

「你娘說什麼了嗎？」

陳蕓知道謝夫人把謝奕過去就不會有好事的，因而拉著他道。

謝奕無奈，只能把謝夫人方才的話和陳蕓簡單的說了一下。

陳蕓知道謝夫人肯定要使出這種把戲的，倒是也沒有驚訝，厭惡的一皺眉，謝夫人把的耐心都用了，因而決定要想個法子狠狠治治這個老妖婆了。

「你要堅持住絕對不能鬆口。其他的，我會幫你解決的，放心吧。」

著謝奕的狗頭，陳蕓站在謝奕邊，笑的有點冷。

第二天，陳蕓早上去謝夫人那裏伺候，突然說起了婉如。

「兒媳娘家的侄子倒是認識不出不錯的舉子，而且兒媳和婉如一見如故，頗有點緣分，不如就由兒媳為表妹保個？」

謝夫人聽到陳蕓的話，頓時柳眉倒豎，語氣不好起來。

「婉如的爹娘和我這個長輩都在呢，還用不著你來心。」

「兒媳也就是這麼一提嘛，畢竟是庶，怕是在舅舅家，還有母親這裏，都看不大上，與其因為的份，讓他當妾害了終，不如嫁給有出的舉子呢。」

陳蕓也沒有惱，只是笑盈盈的看著謝夫人。

「婉如是我的侄，我自然疼，現在一時半會兒也離不得。況且你門這麼久了還沒有一兒半，看著婉如又投緣，不如就水不流外人田，把婉如給了二郎吧。」

謝夫人這次可不像之前那樣只是試探了，而是帶著篤定和命令的口氣。

「既然母親如此喜歡婉如，不如讓大姐把婉如待會周家做妾，一樣也能常看到啊，也全了母親疼大姐，疼婉如的心。況且二爺早就說了，最看不得像大哥兒這樣的庶子了，再說了，再外面庶出的總是低人一頭，謝家連著兩個兒子都先有個庶長子立在房裏，母親不怕被外面的人脊梁骨？」

陳蕓毫不掩飾的鄙夷之態，真的服了謝夫人這樣腦子不清楚的人了，智商低還想玩宅斗，不夠一個指頭撥拉的。

而且陳蕓覺得，所謂的宅斗，在一個靠山高，自己能立得起來，又不會考慮丈夫喜歡與否的人上，本是玩不起來的，任何彎彎道道，都抵不上正面。

哪怕謝夫人再明，除非下一把毒放水井裏，打算毒死一家子人，不然還真的沒法拿陳蕓怎麼樣的，謝夫人的的都使出來也沒用，什麼都不怕。

「況且兒媳就實話實說，母親給二爺塞多侍妾都沒有用，就是把婉如塞進我們房裏又怎麼樣，妾就是妾，再是表姑娘也爬不到我頭上，本不夠我一個手指頭的。在宅里，想整死幾個妾室還不輕易嗎？母親也是知道的，公公多年來沒有庶子是什麼緣故，你能做出來我就傻嗎？」

陳蕓真的想說，只要想，可以保證謝奕這輩子一個孩子也撈不著，不生，別的人也生不出來。

「你……你狂妄至極！你就不怕這妒婦的名聲傳出去？你，你這番話我一定要找親家母說道說道，我就不信……」

謝夫人被陳蕓氣了個仰倒，之前再怎麼說，也和陳蕓維持著表面和睦的關係，沒有撕破臉，但是陳蕓這麼不管不顧的凈說大實話，看起來完全不把謝夫人放在眼裏了，從來沒有被人這麼無視過，謝夫人的眼睛都氣的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