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記者為了 KPI,臉都不要了,幸虧顧潯謹慎。
立馬有其他記者出來打圓場,「聽說你在戲里經歷了四喜四悲,能詳細講講嗎?」
「久旱逢甘雨,他鄉遇故知,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顧潯越來越白,這場采訪最好立刻結束。
「那四悲呢?」
我走到顧潯旁邊,與他十指相扣,「再繼續說下去,他們準會沒完沒了,你就聽我的。」
顧潯猶豫地哼笑一聲,再次接過話筒,「久旱逢甘雨,一滴……」
人群笑,陳述立馬上臺扶走顧潯,「好了好了,今天采訪到此結束。」
13.
顧潯睡的時間越來越長,被我平的眉頭又微微蹙起,我呆呆地著他,「別睡了,好不好?」
我說幾個字,頓了頓,嗓音抖,還是要說下去,「我很壞的,待在你邊只會索取氣,把你害這樣,是我對不住你,我走了之后你就可以過上正常人的生活啦。」
完眼淚后,我捧著顧潯的臉,俯下來,將吻落在他的鼻尖,「我幫你帶走所有厄運。」
眼睛里一滴淚,落在顧潯的臉上,擊得他了睫。
我咬著,頭也不回地離開。
這個世界上有鬼,是不是就有神?我跪在地上,虔誠地雙手合十,「求求你們,保佑顧潯……求求你們讓他快點好起來……我再也不敢癡心妄想留在他邊了。」
我不敢了。
鬼學著人求神,畫面稽卻一點也不可笑。
在我不知道何去何從時,卻看到了容瑾,他帶著最溫的笑意對我招手,「姜凝。」
我驚訝得瞪圓了眼睛,雙不自然地彎了彎。
完了完了,從他開口,我就想跪著聽他說話。
眼看要跪在地上,容瑾一揮手,「不必。」
我心虛地看著他,心里咯噔一下,跪什麼跪,我是不是有病?
作勢拍了拍腳上的灰,我清清嗓子問他,「你認得我?」
他的舉手投足都讓我莫名悉,可我實在想不起來他是誰。
容瑾沒有回答,他哄我,「過來。」
他的語氣沒有一迫,而我卻不控制地聽他說話,骨子里習慣臣服于他。
等跟容瑾回了家,我才反應過來,嗯?我不對勁。
難道我天生有奴?我怎麼就跟著他回家了?
淦,這該死的奴,可太好玩弄了。
容瑾對我極好,會陪我烹茶、花,顧潯不耐煩陪我做的,他都愿意,可我還是控制不住想顧潯。
我好想他呀,我在宣紙上,一遍又一遍地寫顧潯的名字,好似寫多了,我就能看見他了。
容瑾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我的后,他的手指握在筆桿上,生生寫下歪扭的「容瑾」二字。
我不肯寫了,容瑾一貫溫和的臉此時卻沉得可怕。
他垂下眼瞼,反復地挲著我手腕上的玉鐲,角突兀的笑意,讓人心驚。
我不適地別過臉,想回手,卻被容瑾握住,無法彈。
「取下玉鐲,凝兒就永遠逃不掉了,你說是不是,嗯?」他的語氣輕飄飄的,卻生生讓我激起一層皮疙瘩。
他修長的手指在玉鐲上來回挲,「在我邊,凝兒就不會想著別人了。」
我扭過頭,和他拉開距離。
容瑾住我的下,我直視,「告訴我,還會不會想著別的男人?說話!」
「你到底是誰?」他好像跟過去的我織在一起,我怕他,懼他,卻又戴他。
容瑾扣住我的腦袋,火熱的氣息流連在我的耳邊,他叼著我的耳垂,用牙齒磨了磨,「你是我的。」
我瑟著,想用靈力將他制服,可離開顧潯之際,我把氣渡給了他,如今是自難保。
我不能冒險。
「你恨我?」他見不得我臉上出現除了笑以外的表,容瑾扶住我的肩膀,語氣淡了些,「你是不是恨我?」
他問得奇怪,恨?我為什麼要恨他?
見我不答,容瑾慌了。
「凝兒,別恨我,凝兒。」他上前一步,捉住我的手指,在臉上,眼圈通紅。
「凝兒,我是不是嚇到你了?」容瑾一遍一遍地哄我,眉間帶著難以描述的愧疚和深。
容瑾突然的緒讓我難以捉,此后的行為更讓我布滿疑云。
他穿著一戲服,眼神亮得像是孩子得到了心心念念的東西,他圍著我轉了一圈,作行云流水,有模有樣。
容瑾讓我坐下,他在前面興致地表演《霸王別姬》,我看得了迷,眼睛不自覺地染上淚意。
一曲落幕,他走到我面前,挑起眉頭輕笑,「你喜歡戲子,我就把自己變戲子。」
容瑾眼里含著笑,好像是在問我,「這樣你是不是就喜歡我了?」
我為什麼要喜歡他?
見我不答,他的眉間籠上一層落寞,笑意生生僵在臉上,容瑾自嘲般牽了牽角,「得而不歡。」
14.
《迷霧》終于要開拍了,容瑾進組,我不愿過去,骨子里卻又習慣聽令。
他現在倒是坦誠許多,「接這部戲,就是為了找到你,凝兒,哪怕是一分半秒,我也不想離開你。」
我再順著他的問題問下去,他卻閉口不談。
怕跟顧潯面,我對他使了障眼法。
容瑾進組的第一場戲,是跟顧潯的對手戲。
我都忘了有多久沒有看到顧潯了,我就站在旁邊著他,眼睛沒有一秒離開他的臉。
顧潯神態跟我第一次見他時一模一樣。
他總喜歡沉著臉,就像有人欠了他幾百萬,總你多笑笑,就是不聽話,你禮貌嗎?
他比在西藏那時候更黑了,傻瓜,我都不曬太了,你怎麼還改不了這個習慣?
他比以前瘦了些,棱角更加鋒利了,本來以前就不好惹,現在更不好惹了,你以后還怎麼招小姑娘喜歡?
眼淚怎麼也不干凈,我靠在墻壁上,咬著搐,跟你在一起,我救不了你,不跟你在一起,我救不了自己。
可我寧愿救不了自己。
陳述看到我了,他一向懂眼。
「別出聲,來后山。」
到了后山,陳述放聲大哭,「你怎麼把自己搞這樣了?」
我挲著玉鐲,滿不在乎地搖頭,「給我哭墳嗎?跟我死了似的。」
嗐,我本來就死了。
陳述邊哭邊從袋子里拿出我喜歡的杏花釀,悄悄放在一邊,也不作聲。
我疲倦地手他的腦袋,「別哭了,我要真死了,記得給我找個風水好的墳頭。」
陳述被這句話噎住,他第一次這麼認真地跟我說話,「姜凝,你一定好好的,就算是為了顧潯,也要好好的。」
顧潯心里空了一塊,我也是呀。
「顧潯好了嗎?」提到顧潯的名字,我的角就不自覺浮上笑意。
陳述耐心回答,「好多了。」
「那就好。」杏花釀順著嚨流下去,寒了齒,卻暖了心臟。
山間的風悠悠吹著,多了幾分傷。
陳述說,我離開后,顧潯消沉了好長一段時間,他把自己關在書房,也不出門。
「我記得那天,打開他書房的門,看到那里掛滿了你的畫像,都是他畫的。顧潯紅著眼睛,他看著我問,『陳述,你認識姜凝嗎?』我清楚地看見他眼里沒了卻又充滿希,我跟他說認識,他才肯從房間走出來,顧潯說,『只要不是夢,總有一天我會再找到的。』」
陳述的話就是刀子一片一片剜在我的心上,就連呼吸都是痛的。
「姜凝,我知道你離開顧潯是為了他好,自從看到你,我就知道了,但是……」
他抬頭急切地看著我,話在邊,眼神卻落到了前方,「片場那邊,怎麼突然起火了?」
我轉過,漫天大火燒在我面前,意識逐漸模糊,眼前浮現的一道白如同旋渦把我卷了進去,頭痛得像是要裂開,恍惚間,四周一片吼。
「快走。」我撐著最
后一力氣,跟陳述趕到片場。
心臟猛然被揪得直疼,眼前的一幕一幕織在一起,我回到了千年之前的大祈,那時我還是將軍。
15.
我是大祈戰無不勝的將軍姜凝,三歲識千字,五歲讀唐詩,七歲口碎大石,跟著爹爹東征西伐,戰功赫赫,深皇上榮寵,百姓擁簇。
近些年敵國不敢進犯,我也難得逍遙。
大祈的花朝節是民間最熱鬧的一天,陳宣是我的副將,他向來喜歡湊熱鬧,便邀著我一起泛舟。
我跟他之間哪有風花雪月,這小子壞心思多得很。
「將軍,將軍,」陳宣語調都變了,「我急。」
你急個鬼,瞧著他耳尖的嫣紅,我抬眼去,橋上站了一位妙齡子。
這姑娘我知道,是陳宣故意繞大路也要去看的娘,我踹了他一腳,「不用著急回來。」
陳宣地撓著頭,傻笑了幾聲后,便踩著船頂,幾步就飛到了姑娘面前。
遠遠看去,這二人站在一起確實相配。
我獨自坐在船頭,不由得多飲了幾壇杏花釀,醉眼蒙眬,渾火熱。
行至湖中央,我歪歪斜斜地起,往船中間靠點,結果一個趔趄,竟摔到了水里。
就算是驍勇善戰的姜凝也有肋,我他娘怕水,被湖水猛嗆了幾口,我以為要把小命待在這里,卻被人救了。
只聽到他聲開口,「公子,你沒事吧?」
我暗暗思忖,如果他貌,我便解釋,我是姑娘。
恍惚睜眼,是個年,眉目如畫,眼睛里還有晶瑩的,突然想到讀過的古詩,「艷郎獨絕,世無其二。」
見我不出聲,小公子只好把我抱在懷里往船邊游,托我上船時,他的手掌無意蹭過一團,小公子僵地蹙眉,暗自將結滾了滾。
陳宣說有賊心就要有賊膽,連陳宣都敢將賊膽進行到底,弟弟行,哥哥怎麼不行?呸,姐姐怎麼不行?
我上前一步,自報家門,「我是姜凝,還是個姑娘,想必你也知道了吧?」
公子紅著臉,連忙道歉,「我……我是無意。」
老子不是想強調這個。
不能搞砸,我要主,「公子生得好看,是否婚配呀?」
小公子看著我生猛的眼神往后直退,「不曾。」
「你躲什麼,過來!」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溫婉,我特意把「給老子過來」去掉了,想必他懂我的心意了吧?
結果小公子跳水跑了。
真他娘晦氣!
陳宣幫我打聽了一圈,才知道這位公子南熠,是大祈第一戲子。
「去把他給我綁過來!」我勾著,將手中的羽箭一放,穩穩地扎在靶心。
我倒要知道,他跑什麼。
陳宣還真把他五花大綁地踹到我面前,「將軍,人帶來了。」
「你滾出去。」
「好嘞。」陳宣出去后,把門關得嚴嚴實實。
我將南熠口中的布條一扯,「那天你救了本將軍,后來為何要逃啊?」
「將軍驍勇善戰,是世的福音,而南熠只是個下九流的戲子,實在不配與將軍相識。」
南熠角微微揚起,說得極為真誠,「將軍你是大祈的福音。」
偏巧了,我就喜歡戲子。
南熠在臺上唱戲,我便在下面喝著杏花釀,等他一曲終了,我便借著酒意調戲他,時間長了,南熠倒也習慣了。
有一段時日未去,南熠還跑來軍營尋我。
他從袖口拿出一只玉鐲,周剔,品相極好,安靜如水的眸子難得泛起一波瀾,「配你。」
我錯愕半秒,非常大氣地出手去,「幫我戴上。」
南熠一時紅了臉,「好。」
他本是大戶人家的公子。
大祈和北周戰多年,民不聊生,南熠一家為了逃難,從瀘安趕來長安,結果在逃難路上又被悍匪搶了家當,爹娘為了護住他,死在了悍匪刀下。
十歲的南熠,躲在雜草叢里才僥幸逃過一劫,后來他被路過的戲班子撿了回去,三年前,一經登臺便艷絕長安。
16.
北周安生了兩年,近期又在邊境作。
出征前,我向皇上討了旨,這場勝了,為我和南熠賜婚,我倒要看看金玉良緣面前,南熠還怎麼說不配?
「我要出征了。」
南熠扯了扯角,「將軍,平安歸來。」
我深深地著他,「好。」
在我要走之際,南熠突然上前,閂上門閂。
「要去多久?」
「很久。」
他極其克制地擁著我,「國難當頭,好男兒也應當報效國家。」
在朦朦朧朧的月里,南熠堅定地揚起頭,我怔然了幾秒才回答,「理應如此。」
景元三年,敵軍來犯,我跟陳宣
兵分兩路包圍北周敵軍,一路勢如破竹,敵軍草率出兵,又過于輕敵,大敗已必然。
「報,將軍,北周率大軍往我們營地這邊包圍!」
大軍?他們哪來的兵力?
「快去查查。」
整軍待發,我坐在戰馬上,發布軍令,「眾將士聽令,四方胡虜,凡有敢犯者,必亡其國,滅其種,絕其裔。」
北周敵軍拿到我方的布防圖,姜家軍死傷無數,我們……敗了。
「將軍,快走!」
走?我的后是大祈百姓,就算戰死,也只能死在這里。
上的傷口還未理,我便持著長槍重回戰場,陳宣一記手刀將我打暈,生生把我捆回長安。
大祈戰敗,割地賠款,引發眾怒。
朝堂各執一詞,我跪在地上,面無表,「姜凝愿以死謝罪。」
三萬姜家軍,回來的只有我和陳宣,還有一直待在我邊的南熠。
他們都是我過了命的兄弟,卻因,全部戰死沙場。
敵軍怎麼能拿到我的布防圖?我派人去查,一切證據指向南熠,原來他早就跟北周勾結,接近我只是他的計劃。
我恨自己輕信人,只有用我的祭奠亡魂,才能洗清我的罪責。
「請皇上賜死姜凝!」我倔強重復。
容瑾跟我青梅竹馬,他不肯殺我,「事沒有水落石出,朕不會輕易定罪,來人,把姜凝關進大牢。」
我何嘗不清楚,容瑾關我,是為了保我?可我一心求死。
和南熠之間的一幕幕,讓我恨極了自己。
來皇宮復命之前,我將南熠重傷。
「姜凝,你不信我?」
「你還要騙我?」我恨不得殺了他,一劍過去卻只刺在了他的口。
他倒在泊里,指著證據狡辯,「不是我。姜凝,不是我。姜凝,你信我。」
長安又下了場雪,白一片,看起來跟南熠的眼睛一樣干凈,我抖著走在大雪里,淚水斑駁了一地。
17.
三日后,陳宣來找我。
「將軍,南熠要被以極刑了。」
我連眼皮都沒抬,「這是他的報應。」
也是我的報應。
陳宣一刀劈開牢房大門,跪在地上痛哭,「將軍,你殺了我吧。」
他是我的副將,更是我最信任的人,「為何?」
「將軍,我要當爹了,妙妙卻被……」妙妙是陳宣一直慕的子,半年前他終于得償所愿將娶進陳家。
陳宣哭得厲害,「他們把妙妙擄走了,要我出布防圖。」
「是你!」我靠在墻壁上,猶如落世上最寒的冰窟,「是你!」
氣上涌,一口鮮吐在地上,我巍巍地走向陳宣,「你怎麼能?你怎麼敢?」
「將軍,我是罪人,已經對不起將軍一次,不能再對不起將軍了,你快去救南熠。」
陳宣查到,妙妙是敵國派在他邊的細作,他在以死謝罪之前,想到了被他陷害的南熠。
「南熠為了你,為了平息眾怒,承認是自己勾結北周。」
我放聲痛哭,哭到眼淚干涸,駕上戰馬,往刑場奔去。
漫天的火映在天際,南熠被綁在木樁上,木柴全部被點燃。
「殺了他,殺了他!」人群還在沸騰。
我的出現了撕裂,每一塊都在碎掉,我痛得直不起來,號啕大哭都做不到,「放了他,把他放下來。」
「南熠,南熠。」我拼命掙扎,卻被人死死攔住,「將軍,危險,不能過去,罪人已經死了。」
景元三年,冬,南熠死了。
我眼神呆滯,靜靜著火,問還在歡呼的人群,「我打了一次敗仗,所有人都恨不得我死,你們卻忘了大祈當年丟掉的城池是我用命奪回來的,你們如今還能站在這里笑,是我姜家軍用命換回來的。」
我沒有對不起任何人,我只對不起南熠。
景元三年,冬,姜凝自刎。
在我死后,出現了劇烈的白,心中夙愿未完,我竟變了鬼魂,被鎖在玉鐲,一晃便是千年。
回憶滿目瘡痍。
盡數的記憶全部涌來,明明滿臉淚水,我卻是開心的,我找到千年后的南熠了,他是現在的顧潯。
片場火四起,濃煙滾滾,二樓的門簾跳著火苗,發出「噼啪」聲,空氣中彌漫著焦味。
陳述抓住導演的手問道:「顧潯呢?顧潯在哪里?」
導演面如死灰,「撲通」一聲倒在地上,「他還在里面。」
這一場是破戲,片場的白磷燃了,風一起,燒得更旺了。
我捂著心臟就要沖進火海,陳述立刻將我攔下,「姜凝,你的力已經所剩無幾了,讓我去。」
我用力將他甩開,「以后照顧好顧潯。」
這是我唯一的希冀
。
救護車還沒有來,容瑾也被灼傷了,他躺在擔架上,痛苦地瞇著眼睛,「不要去,姜凝。」
「皇上,」我恭恭敬敬地跪下,叩拜,「別再找姜凝了。」
后的容瑾撐著手臂從擔架上爬下來,往前走一步,步伐歪斜,被人死死抱住后,他哭得撕心裂肺。
我用盡靈力幻化結界,顧潯正躲在火勢小的地方,昏迷不醒。
檢查之后,發現顧潯上沒有傷,嚨里卻灌滿黑煙,我摟住他吸出污濁之氣,手腕上的玉鐲正發出慘淡的,一閃一爍,似乎到了終點。
「咳,咳。」顧潯終于醒了,看到是我,不顧一切地把我摟住,「姜凝,你回來了。」
我的心剎那間又活了。
「對不起南熠,我把你忘了。」
我強撐著眼皮,像是被了魂魄,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
「你怎麼了?」他直愣愣地盯著我,習慣皺起眉頭。
我幫他了又,卻怎麼也不平。
「也許上天給我機會讓我再次見到你,就是為了讓我贖罪。」
每說一個字,我都痛得直不起,只能倒在顧潯懷里。
「我錯怪你了,你原諒我,好不好?對不起,我信你。從我第一眼見到你,我就上你了,南熠,我還有好多話想跟你說,我……」
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我急忙握住顧潯的手,「你還在怪我嗎?」
顧潯猛地抬頭,把臉湊到我面前,溫熱的鼻息噴灑在我的上。
顧潯以為我吸吸他的氣,就會好了。
真是個傻子,玉鐲已經黯淡無了,我這次真的要走了。
眼中的淚模糊了我的雙眼,過去,他的眼中也是一片晶瑩。
「你別再怪我了。」我掉他的眼淚,懇求開口。
顧潯一字一句暖在我的心上,「不怪你。」
我終于肯闔眼,全漸漸明。
顧潯挲著玉鐲,滿臉淚意。
他呆滯地坐在地上,閉眼輕嘆,「姜凝,我是顧潯吶。」
雨漸大,撲滅了大火,顧潯失了魂地從燒焦的片場中走出來,手里挲著一只玉鐲,巍巍地走了幾步,氣上涌,一口鮮從口里吐出來,他無聲地張,想大喊出來,嚨卻被堵住了一般,良久,才沙啞出聲,「姜凝!」
可惜再也沒有回應。
容瑾微微抖著雙手,癱坐在地上輕喃,「我不強行把你留在我邊了,你回來好不好?」
18.
容瑾是大祈皇帝,自便深姜凝。
姜凝在刑場自刎后,隨著一起去的還有容瑾的心。
他抱著姜凝從刑場離開,每走一步,都留下極深的印子,姜凝的順著脖頸暈在他的口,他閉著眼睛,臉上有兩條清晰的淚痕。
容瑾守著姜凝,不吃不喝,小太監進來勸他,他將人趕走了一波又一波,再也沒人敢靠近這所宮殿。
他們說皇上瘋了。
容瑾也覺得自己瘋了,不然心空了這樣一大塊,怎麼覺不到痛呢?
「凝兒,你睜開眼看看我,好不好?」他一遍又一遍地哄,姜凝慣會為難他,容瑾習慣了。
從前他就慣著姜凝,要去戰場,容瑾不肯,姜凝說,皇上,只要你打贏我,我就不去。
容瑾無奈地笑了笑,毫無破綻地輸了,他想要姜凝得償所愿。
姜凝有了心上人,求容瑾賜婚。
他看著眼里眸流,他的眼里卻失去了。
姜凝勾著角等他的答復,容瑾紅著眼睛粲然一笑,「準。」
皆如你所愿。
如今的姜凝再也不會醒了,幾天不眠不休后,容瑾出現了錯覺。
一陣白后,他來到了一個陌生的世界,這里跟大祈沒有一相似。
容瑾適應力極強,沒有多久,就接了這個千年后的世界。
他信佛,突然來到這里,他相信是機緣。
只是現在他還不清楚,他的機緣是什麼。
直到他在電視上看到了千年后的南熠,容瑾突然懂了。只要南熠在,姜凝就會出現。
他有了期盼,這次一定不能讓姜凝消失。
千年后的南熠是顧潯,從戲子變了明星,容瑾想接近他,只能進娛樂圈。
容瑾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從這個陌生的地方離開,為了不引起懷疑,他并沒有明目張膽地找顧潯,而是暗自觀察。
顧潯接了《迷霧》這部戲,容瑾立馬進組,他要找到姜凝。
他的寶貝失而復得了。
姜凝果然在,只不過把一切都忘了,這樣也好,他只要姜凝開心。
一切好像命中注定般,他始終走不進姜凝的心,在千年前姜凝上了南熠,千年后姜凝又上了顧潯。
容瑾想盡辦法,姜凝還是不他。
容瑾想了想,
只要姜凝永遠待在他邊,也足夠了。
他收起了凌厲的眼神,輕輕勾了勾角,出淡淡的笑。
后來姜凝還是想起了一切,重新醒來,只是為了找到南熠,完夙愿。
得償夙愿后,徹底消失了。
容瑾第二次眼睜睜地看著姜凝消失。
他癱坐在地上,瘋狂的想法在腦海里炸開,如果姜凝完不了夙愿,是不是就不會消失了?
容瑾從顧潯手里奪過玉鐲,像是寶失而復得。
頃刻間,天地混沌一片,容瑾再次睜眼,又回到千年前的大祈皇宮。
「來人,快來人。」
「皇上可是夢魘了?」小太監立馬遞過汗巾。
夢魘?容瑾看著手里的玉鐲,眉間盡哀傷,而角又帶著淡淡的笑意,他知道這不是夢。
「姜凝還在嗎?」
他抱著僥幸。
小太監面難地跪在地上,「將軍……將軍已經下葬了。」
容瑾怔然了一秒,隨之看到手中的玉鐲,他要讓千年后的姜凝好好的。
「宣,陳宣進宮!」
在千年后跟顧潯有直接關系的是陳宣的子孫后代陳述。
小太監快馬加鞭地趕到陳府,發現陳宣服了毒藥,幸虧救治及時,陳宣的命算是保住了。
容瑾告訴陳宣他去過未來,遇到了姜凝的靈魂,「只要姜凝把這些徹底忘掉,就會一直在。」
陳宣哽咽,「將軍好嗎?」
容瑾背過,雙肩抖,「好著呢,陳述陪在姜凝邊,在幫你贖罪。」
陳宣欠下的,冥冥之中由子孫后代來還,他抹了抹眼淚,心中的痛楚終于輕了些。
陳宣信皇上。
容瑾伏在書案前,將狼毫潤了又潤,終于落筆。
陳氏后族啟:
吾將玉鐲寄存于此,陳氏后人須妥善安置。玉鐲乃吾死之年所存,其魂魄居于其中,千年后方可蘇醒。
吾有三愿,子孫陳述需將玉鐲在小友遭噩運時托付,實乃一愿也。
須勸誡二人和和,莫負此生,實乃二愿也。
凡再變矣,懇將此書勿與他人言矣,莫問東西,實乃三愿也。
臨書涕零,不知所言,唯愿安矣。
寫完這封信,他把玉鐲一同給了陳宣,沒有其他期盼,只愿安。
后來,不知前因后果的陳述還是把信給了姜凝,原來一切都是冥冥注定,無法更改。
- 完 -
□ 小玉鵝
 
五年前,她被強行引產下孩子,五年後,一個萌噠噠小包子纏上她的腿。 “漂亮姐姐,你要抱大腿嗎?”陸包子眨巴著一雙大眼睛,“我爸爸人傻錢多大腿粗,他缺掛件哦,甩不下來那種哦!!” “姐姐真的不考慮一下嗎?” 沈思語還未開口,人傻錢多大腿粗的某人一把拉下陸包子,“我的大腿是誰都可以抱的嗎?” 隔日,男人看著身邊熟睡的女人,這臉打的,真響!!!
四年前,他們約定登記結婚,她卻被他所謂的未婚妻在民政局門口當眾羞辱,而他卻人間蒸發,無處可尋,絕望之下,選擇離開。四年后,再次相遇,卻被他逼問當年為何不辭而別,她覺得諷刺,到底是誰不辭而別?他將她壓在身下,肆意的掠奪著她的一切。唐昊,請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