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了,我真的慌了。
謝澄這人也太熱了,不過送他一本書,就要娶我。
可我,不喜歡歲數大,還留大胡子的啊!
我十分,然后拒絕了他。
「多謝將軍厚,但是不用了!
「將軍乃是鎮北府的世子,出高貴,奴家自知份卑賤,不敢耽擱將軍的前程,還請將軍另選良配吧!」
沒想到,謝澄他很執著。
「娘子說的哪里話?
「我謝澄豈是那種嫌貧富,在意門第之分的人?
「再說了,你家從前也是宦人家,你怎麼能說自己卑賤呢!」
我這麼說,是推托之詞,讓他死了這條心。
正常人應該懂得都懂啊!
可謝澄卻好像聽不懂似的。
「我……我早在我爹死的時候就立下誓言,我的爹的仇一日不報,我就一日不嫁人!」
謝澄道:「那好辦,你我先定親,到時候你爹就是我未來岳父,我請旨為了父親翻案,師出有名!」
謝澄這話讓我傻眼了。
此時,一旁的沈故淵說話了。
「你這人怎麼這麼厚臉皮?喬掌柜都說不想嫁給你了,你死賴著干什麼?」
謝澄聞言,頓時就不高興了。
「什麼我死賴著?
「還有你,你怎麼還在我娘子家里?
「我娘子可還是個云英未嫁的黃花大閨,你快出去,別毀名節!」
沈故淵被謝澄氣得直瞪眼。
「我出去?我看你才應該出去才是!」
然后,兩個人竟然再次打了起來。
沈故淵是有些拳腳功夫在上的,但面對五大三的謝澄,還是差了點。
沒幾下,就被按在地上胖揍了。
我一看,這怎麼行?
我還指沈故淵回去收拾王皇后和哥哥,給我爹報仇呢!
立刻拉住了謝澄的手:「謝將軍!住手!不要傷他!」
32
謝澄這會兒打紅了眼,聞言有些委屈地回頭。
「娘子,你攔我?
「你護著這個小白臉?你是不是喜歡他?」
我沒想到他思維這麼跳躍,頓時愣住了。
「啊?」
他卻猛然落淚起來。
「我就知道!
「你定是喜歡他,要不然也不會留他在你家住,還管他穿吃飯,還給他熬姜湯,照顧他!」
我聞言,立刻轉頭向邊的沈故淵。
謝澄昨天醉酒睡著了,哪里會知道這些細節?
定是沈故淵在他面前說了什麼!
沈故淵被我看著,有些心虛。
「喬掌柜……院子里地還沒掃呢,我先去收拾!」
謝澄想去追他,被我拉住了。
「謝將軍,您誤會了,他是我這兒的小二,我照顧他,是因為他欠我錢沒還!
「可不是你想的那樣!」
謝澄聞言一喜,立刻來抓我的手。
「真的嗎?娘子?
「那他欠你多錢?我替他還!你讓他走!
「我看這小子看你的眼神不正!」
他倒管起我來了?
我道:「我這正缺人手干活呢!你讓他走了,誰幫我?」
謝澄扁了扁:「那好吧……只是你不能再對他這麼好了,也不許對他笑!
「你現在是我娘子!」
我見過厚臉皮的,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占起便宜來還沒完了。
忍不住抄起旁邊的掃帚就往他上打。
「都說了別我娘子,你聽不懂嗎?」
謝澄被打得齜牙咧地往外躲,也不反抗。
反倒是笑得更開心了。
「娘子,你打起人來的樣子,我更喜歡了!
「你打
了我,可就不能再打別人了哦!
「我營里還有事兒,先回去了,晚上我再來看你!
「娘子,等我!」
然后不等我手,轉頭就跑了。
外頭似乎早有人在等他,見狀紛紛恭敬地喊:「將軍!
「方才那子是誰,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對將軍您手,要不要……?」
謝澄上去就是一個掌拍那人腦門上。
「那是我娘子,我們閨房之樂,你管!」
我聞言,又砸了個碗出去。
謝澄偏頭躲過,帶著人走了。
33
我轉進了后院,就看到沈故淵在拿著掃把掃地,子背對著我,但看樣子,明顯是在聽。
「你都聽見了?」
沈故淵轉頭看我:「喬虞,你真要嫁給那個謝將軍啊?
「我看他就是個兵子!
「靠不住的!」
謝澄臉皮是厚了點,但沈故淵這樣的人,也好意思說別人?
我反問他:「我不嫁給他,難道嫁給你啊?
「人家可是這朔北城的守將,出鎮北侯府,還是個世子呢!
「我嫁給他,就是將軍夫人!」
沈故淵道:「那孤還是太子呢!等孤恢復份,第一件事就是給你爹平反……」
我不等他說完,就打斷了他。
「那我可要謝謝你了!
「我說你不是病了嗎?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
「好了沒有?沒好還是再躺兩天,別落下病兒。」
沈故淵似是跟我賭氣,握著掃把道:「孤可不敢躺,省得又說我欠你錢!」
我一看,小脾氣還大。
嗤笑道:「行,你愿意干你就干吧!」
因為謝澄的事,我今早開門晚了,這湯面的生意也做不了。
想著幾天沒去梁青青那了,便拿了籃子出門去買豆腐。
才到街角,就被人一把拽了進去。
一只手死死地摁住了我,在我耳邊道:「你這人,是不是你跟青青說了什麼?最近都不理我了!」
我聞言一愣,一轉頭,正是梁青青的二叔裴赟,將來高中狀元,娶了沈故淵的妹妹,當了駙馬的負心漢!
當即罵道:「裴二郎?你不在家里好好用功讀書,倒來欺負我一個弱子,你的圣賢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
「還有,青青也是你的?那是你嫂子!」
「你!」裴赟被我懟得無語。
「什麼我嫂子,跟我哥連面都沒見過!
「還是清清白白的黃花大閨!」
我冷笑,趁著轉推了他一把。
「你也知道是清清白白的,那你那日在屋里拉拉扯扯地做什麼?
「你要是真喜歡,明明白白擺到臺面上來,遮遮掩掩地,還在這堵我,算是怎麼回事?」
裴赟臉很是難看,咬牙道:「我和青青的事你管!」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越看越覺得不順眼。
「我是不想管,可誰讓你招我了呢?」
當即抓住他的手喊道:「非禮啊!非禮啊!裴秀才非禮良家婦了!」
34
我這靜,很快就把人招來了。
對著裴垣指指點點。
「喲!這不是裴秀才嗎?怎麼做這種事啊?」
「是啊!他嫂子年紀輕輕就守了寡,供他們兄弟倆讀書可不容易!」
「這不是喬氏食鋪的掌柜的嗎?這小子欺負你了?我們幫你收拾他!」
我點點頭,用帕子掩面,出幾滴眼淚。
「我原本打算去他家買豆腐的,他上來就給我摁著了,嚶嚶嚶!」
裴赟氣得臉紅脖子的。
「你!你口噴人?」
我咄咄人地道:「是不是你,上來就把我摁這了?
「裴秀才,男授不親的道理,你不懂嗎?
「你要說你沒有圖謀不軌,我可不信的!
「要不我們去找你嫂子來,評評理!」
裴赟哪里敢讓梁青青來?
當即變了臉:「喬姑娘,不要!」
然后低了嗓音,在我耳邊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轉頭向他,涼涼地道:「我要你,離青青遠點!
「朔北苦寒,不利你讀書上進,你去京城求學吧?
「路費盤纏我給你,你走了就不要回來了!」
錢沒了可以再掙,但裴垣這個負心漢,早走早好!
裴赟有些詫異地看著我。
「裴某究竟哪里得罪你了?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冷冷地道:「那你又是在做什麼呢?你這樣糾纏青青有意思嗎?你難道,還會娶嗎?
「你若有良心,當真是為好,就走,離
遠遠地!
「別害空歡喜一場!
「先禮后兵,我言盡于此,你若是不走,就別怪我了!」
那謝澄不是吵著要我做他的娘子嗎?
他堂堂朔北城的守將,讓他幫我趕個把人,還不是輕輕松松?
也不知道是聽進去了,還是存了別的心思。
裴赟咬了咬牙:「算你狠!」
我道:「啰唆!你若愿意,今晚天黑之后,就來我家后門拿銀子走人。
「你若是不肯走,我有的是法子讓你走!」
35
打發了裴赟,我去了梁青青的豆腐鋪子。
梁青青給我裝了一大塊豆腐,還送了些豆干給我。
臨走的時候,梁青青跟我說:「阿虞,我覺得你說得對。
「二郎他是秀才,將來是要中舉,做的。
「我只是個賣豆腐的,還是他的寡嫂……我往后不會再和他有什麼牽扯了。」
我聞言,頓覺一陣欣。
這世上人,就怕滿腦子男人,不聽勸。
聽到梁青青這麼說,我就知道,我那些錢,花得值了。
我對梁青青道:「青青,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
拿了豆腐回家,隔壁的張嫂子來幫著一塊干活了。
沈故淵像是怕被人搶了飯碗,格外賣力。
昨天還嫌棄那下水惡心,今天搶著挑擔子,還主洗。
搞得張嫂子怪不好意思的。
「喬掌柜啊,我看這小伙子能干的,你這是不是要不了這麼多人啊?
「要不,我還是先不來了吧?」
我看沈故淵還賣力,態度也好了很多。
畢竟是便宜,想了想便對張嫂子道:「嫂子,我以為他病沒那麼快好呢!
「要不這樣,你先把今天的活兒干完,我工錢照樣結算給你。
「往后,還有需要,你再過來幫忙!」
張嫂子一聽干一天還有工錢結,頓時喜笑開。
「那就多謝喬掌柜了!小伙子,咱們一塊兒干!」
沈故淵沒說話,鉚足了勁地干活。
我從來都不知道,他還是賣力氣的一把好手咧!
早知道,我上輩子還那麼賣力養他干嗎?讓他自己找活兒干,自己養活自己啊!
午飯的時候,我給沈故淵端了一大碗飯。
沈故淵現在飯量可大了。
但比起他干的活兒,這點飯不算什麼!
我也不是那麼小氣的東家。
「干得不錯,先吃飯吧!」
沈故淵有些寵若驚地看我:「掌柜的。
「那你不會請別人吧?我不用工錢也行,只要你不趕我走!」
我一聽就激了。
「真的嗎?那怎麼好意思?」
沈故淵道:「你肯收留我,給我一口飯吃,我已經很激了。」
然后似是怕我反悔,端著碗去院子里吃去了,菜都不肯多夾一筷子。
張嫂子見狀,忍不住拿手肘撞我。
「妹子,那小伙子,是不是對你有意思啊?
「要不然怎麼白給你家干活,不要工錢啊?」
我佯裝一笑:「嫂子,這話可不能說,要不然,我可不敢留他干活了。」
沈故淵聽到這話,更賣力地去干活了。
36
裴赟拿了我的錢,離開朔北,南下求學去了。
走的時候說,到了京城會寫信回來的,但一走小半年,別說信了,連帶句話的都沒有。
梁青青愁得抹眼淚:「阿虞,二郎他,不會有什麼事吧?」
為了讓他心甘愿地走,我可是把我大半家都給他了。
這會兒不知道在哪兒快活呢,他能有什麼事?
但我不能讓梁青青知道,是我把的心上人弄走了。
只得安:「南下坐船到京都,最快也要一兩個月呢!
「到了京都還得安頓,哪樣不費時間?
「你且等等,說不定過幾日就有信了。」
梁青青點點頭:「不說我了,你和那位謝大將軍怎麼樣了啊?
「如今,朔北城里,人人都說你要當將軍夫人了呢!」
說起那謝澄,我有些無語。
那麼大個,天天沒事就往我食鋪里跑。
有時候還帶著手底下的將士們一塊兒顧。
打開門做生意,有人主送錢,我總不能把人趕出去。
只是他一口一個娘子,著實人為難。
聽梁青青問起,我趕打斷道:「快別瞎說了!
「我和謝將軍,就是食客和老板的關系!
「你快包些豆腐來,我鋪子里離不得人,還得快些回去!」
我那羊雜牛雜鍋子里,分量已經很足,但還是有點吃不飽的
。
于是我便在梁青青和張大哥那又買了些豆芽,豆腐。
瞧著分量更足了,價錢也能多收幾文。
原以為沈故淵不會安心在我食鋪里打工,沒想到他竟然沒走。
如今日日在鋪子里打雜,和后來的伙計搶著干活,仿佛將當店小二這件事,作為終生斗的事業。
但他越是這樣,我越是狐疑。
沈故淵是什麼脾氣,秉,我前世見識得的了。
沒有意義的事,他是不會干的。
想想,這會兒距離前世他結識那些朔北的將領,混軍中的時候也差不多了。
我倒要看看,他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
果然,一回鋪子,遠遠地,我就瞧見謝澄在和沈故淵說話。
「聽說盛王在打獵的時候,從馬上摔下來了。
「左落了殘疾,了跛子,恐怕當不了儲君。
「自殿下被貶,到如今已快一年了,陛下卻沒冊封新的太子,殿下難道就不想知道,是為什麼嗎?」
沈故淵拿著掃帚掃地,聞言眼皮子也沒抬一下。
「如今我不過是個普通的店小二,謝將軍與我說這些干什麼?」
謝澄揶揄道:「店小二?我不信,堂堂太子殿下,會甘心屈居一間小小的食鋪,甘心做一個任人使喚的店小二!
「你該不會……是想跟我搶我娘子吧!」
說著,謝澄有些激起來。
沈故淵這才抬眼看他:「我早說過,不許你娘子!
「要,也是我娘子!
「當年,我母后與母親是手帕之,曾說過……要將許配給我!」
37
沈故淵這人,總是能給我一些意外的驚喜。
一會兒蹦出一句來,我都不知道他哪句話是真的哪句話是假的。
聞言,我不由得沖了出去,抓住他道:「你究竟瞞了我多?你到底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沈故淵看到我突然出現,有些驚慌。
「阿虞……」
我聽見這話,越發狐疑了。
「阿虞也是你的?你不是一直我喬掌柜嗎?你到底是誰?你是不是記得什麼?」
沈故淵似是被我嚇著了一般,抿了抿道:「我也不知道。
「我一見到你,就有種悉的覺,腦子里總是會出現一些莫名的畫面。」
我心一:「什麼畫面?」
沈故淵回憶道:「我看到,我們婚了,你對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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