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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葬場》 第 36 節 婉若九九

「叔父趕回去理生意了,留了些奴仆和銀票給我們,說府里以后都由我們做主了,需要他幫忙可以差人去江南尋他。」

「叔父?」

我看著一臉迷茫的小九:「你不記得了?」

小九搖了搖頭:「姐姐,你這樣說,我覺他人還怪好的嘞。」

我姐姐,說話也沒有四川口音了。

「你好了?」

扭了扭脖子,角掛著一抹耐人尋味的笑:

「現在我不僅好了,還能看見別人看不見的東西。」

別人看不見的東西?果然看見我太了。

我背脊陣陣發涼,轉過看了眼。

后空空如也。

不知怎麼地,只覺得脊骨更涼了。

突然間,小九拍了拍我的肩。

我的子也跟著抖了下。

「就比如說,今天你看見沈青蓉脖子上的紅痕了嗎?」

我點頭。

「知道是怎麼來的嗎?」

我想了想:「可能是二妹妹上火,拔了火罐。」

小九搖了搖頭,語氣耐人尋味:「我擁有過現象看本質的能力......」

我眨了眨眼:「我猜得不對?」

「猜對了。」小九悠悠道,「不過沈青蓉拔火罐沒用罐子......用的是孫文愷的......」

???

到底在說什麼?

孫文愷不是我的未婚夫婿嗎?

8

孫文愷是爹爹之前資助的一個窮書生。

爹爹見他相貌端正,又有才學,便為我定了親。

剛定親的時候,梅姨娘眼里的笑意掩飾不住。

知道爹爹將我許給了一個窮書生,所以幸災樂禍。

可是眼看著孫文愷一路考到了殿試,漸漸笑不出來了。

爹爹看過孫文愷寫的文章,說他高中是遲早的事。

他當初冒險將我許給一個窮書生,也算是為我謀了一個好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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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沒有看錯,孫文愷果然高中了。

丫鬟一臉欣喜地跑了進來,進門的時候差點摔了個跟斗:「大小姐,姑爺......姑爺他.....中了探花。」

我怔愣片刻,掌心按在心口,平復了一下心緒。

說不高興是假的。

爹爹不在之后,府里沒有男子撐著,沈家不知遭了多白眼。

若是我能和孫文愷婚,沈府也就不會如此落寞了。

「不是還沒嫁嗎?什麼姑爺?」

小九拿著風箏出現在丫鬟后。

我站起,理了理:「小九玩了一下午也累了,我去廚房給你盛碗銀耳羹。」

像是突然生氣了,大步走到我面前:

「我不是告訴過你,孫文愷不是什麼好人,你還想嫁給他?」

「男人有紅知己、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我要是不嫁他,就只能眼看著沈府一日日破敗下去了。」我垂眸看著,輕的臉,「到時候,長姐也沒辦法為你找一個好人家了。」

人最終的歸宿又不是嫁人。」小九癟了癟,反握住我的手腕,「走,帶你去看場戲。」

拉著我一路繞過小樹林,帶著我躲在一座假山后面。

不遠的屋子是梅姨娘被的地方。

沈青蓉站在窗邊,隔著窗和梅姨娘說著話。

「娘,孫郎中了探花郎。」

「也不枉為娘

為你籌劃了那麼多,讓你牢牢拴住了孫郎的心。」

「是啊,娘,孫郎答應了要納我為妾。」

梅姨娘嘆息了聲:「現在婉丫頭也有心機了,你嫁去做妾怕是日子也沒那麼好混。」

沈青蓉捂輕笑了聲:「就也想做正室,兵部侍郎有意將千金許給孫郎,孫郎說和我都是妾,這輩子也別想踩在我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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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姨娘的聲音里掩不住笑意:「好啊好啊,你只要把娘教你的那些招都學會了,我的兒就算做妾也是貴妾。」

......

回去的路上,我沒有說話。

小九輕拍我的后背,低聲安:「好了好了,誰這輩子沒遇見過幾個渣男,我會幫你教訓他的。」

我搖了搖頭,語氣平靜:「不用了。」

是啊,我想嫁給孫文愷是想為自己、為沈府求一個好前途。

他選擇娶禮部侍郎的千金也是為了自己的前途。

所以,我不怪他。

小九擰著眉看向我:「不是吧,都這樣了你還想嫁給他,純純腦吧?」

「如果他信守婚約,娶我做正室......」

順著樹葉的間隙落下,刺得我眼前發暈。

形晃了下,繼續道:「我好歹是爹娘教養出來的嫡,我寧愿嫁一個乞丐,也不會做妾。」

小九輕笑了聲:「說不定你真的會嫁給一個乞丐。」

什麼意思?

我震驚地看向小九。

的語氣忽地認真起來:「像孫文愷那樣背信棄義、趨炎附勢的小人,沒什麼好嫁的。」

「我知道,孫文愷不是良人。」

「姐姐,你的意中人正駕著七彩祥云,在來的路上。」

我眨了眨眼:「小九,你的意思是......我的意中人還沒有投胎?」

小九無奈地嘆了口氣:「你還真的是,一點想象力都沒有。」

9

沒過多久,孫文愷打發了他的娘來與我退婚。

我簽了退婚書。

娘笑瞇瞇地說,只要我愿意嫁去孫府做妾,就會得到一筆厚的聘禮。

我沒答應,差人將請出了門。

娘走到門口,回過頭朝我呸了聲:

「也不看看沈府破落什麼樣了,還想做探花郎的正室......」

話還沒有說完。

膝蓋就被石子打中,直接倒頭磕在了石頭路上。

「不好意思啊,沈府破落了,所以路不太好走。」小九拿著彈弓出現在我后,「你們探花郎府里沒鏡子難道還沒尿嗎?也不看看,他這只癩蛤蟆如今只不過是屁上了,不知道算飛禽還是走的玩意,竟然還妄想吃天鵝。」

娘爬起,捂著流不止的臉,語無倫次:「你們.......你們竟然敢侮辱探花郎......」

小九走出前廳,從地上又撿起幾顆石子,彈弓對準了

娘連滾帶爬地跑了。

第二日,娘又帶著一群人來了,還帶著聘禮。

這次,他們是為了沈青蓉來的。

娘臉上還留有疤,卻還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二小姐以后就有好日子過了,不像有些被退婚的人,怕是再也找不到好人家了。」

小九站在我側,起眼皮,看了一眼。

娘后退了步,瑟了一下。

「怕什麼?」小九笑了聲,「今日你是來送錢的,我自然不會把你打出去。」

脯:「誰......誰怕了......」

小九湊近我的耳畔:「沈青蓉留在府里就是個禍患,放走,又可以拿錢又能消災,這是好事。」

沈青蓉一大早就在收拾行李了。

我沒有留的理由,只能放出了府。

10

叔父擁有江南最大的布莊。

借著叔父的關系,我開始在京中做起了繡坊和鋪的生意。

沈府嫡被退婚后,竟然開始經商,一時間我了京中貴婦人茶余飯后的笑話。

鋪子剛開張,就聚了不看熱鬧的人。

我和小九在一起久了,被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影響。

竟不辱,反而覺得人多生意便也好了。

用小九的話說,只要有錢,便不用愁未來的日子。

我在店里正忙碌地張羅著,沈青蓉帶著丫鬟走了進來。

戴的頭面首飾很華麗,衫也是極好的料子,看著實在不像一個小妾的排場。

挑了幾件艷裳,連價都懶得還。

難道是孫文愷貪污了?

我正疑著,抬手將銀錠遞到我的手里,角噙著抹得意的笑。

「姐姐,你是不是好奇我哪來的錢?」湊近了些,靠近我的耳畔,「告訴你,這是我

夫君賣了你換的錢。 」

我心中一沉,慌忙回到府中。

梅姨娘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從府里逃了。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不好的預在我心底蔓延。

小九近來忙著囤糧食,在城外建房屋,不在我邊。

說,戰事將起,城外會出現很多逃難的平民。

預測的事一向很準。

,蔓延至天際的時候,小九終于回來了。

一同府的,還有永安侯府的人。

永安侯府的嫡子孟安在去年已經病逝,他們是來談我和孟安的婚事的。

冥婚。

孫文愷此舉既辱了我,又為自己鋪平了路。

侯府的人拿出的婚書上清清楚楚蓋著沈府的印。

我臉漸漸蒼白,手腳涼得沒有一點溫度。

我原以為,府里的印章被爹爹帶走了,沒想到卻是被梅姨娘藏了起來。

來人是孟安的父親,永安侯孟庭,一書卷氣,語氣和藹:

「孫編修說沈府嫡小姐為了有個依靠,是愿意嫁侯府的,只不過這府里沒有做主的人,所以你將府印給了他,婚書由他出面代簽。」

原來是梅姨娘聯合孫文愷把我給賣了。

我怔怔地看著他手里的婚書,聲音輕得仿若聽不見:「侯爺,可是我不愿意.......」

我不愿意嫁給一個死人。

孟庭沒聽清我說的話,問:「你說什麼?」

小九走到我側,接話道:「不愿意嫁,您不能勉強。」

孟庭的臉變了變:「可是孫編修明明說沈小姐是愿意嫁的啊,這婚書上面可印著你們沈府的印。」

小九說:「孫編修不是個好東西,府印是他的。」

孟庭看著婚書,喃喃道:「我連聘禮都送了,他區區一個七品編修,竟然有膽誆本侯?」

小九:「他應該是沒想到您會親自上門談婚事,如果您派手下的人過來,只要拿著婚書,白紙黑字,我姐姐就算不想嫁也得嫁。」

「如若不是我夫人夜夜夢見小兒,我也不會這種念頭。」孟庭嘆了口氣,「罷了罷了,正常姑娘是不會愿意的。」

他語氣里沒有勉強的意思,我松了口氣。

沒承想,小九竟向永安侯福行禮:「我是沈府三小姐沈芊芊,我愿嫁侯府,讓侯夫人心安。」

「你當真愿意?」孟庭語氣欣喜,「好好好,只要你愿意,我們定不會虧待你。」

我一臉震驚地看向小九。

卻被反手捂住,一句話都說不口。

11

永安侯走后,才松開我。

「你瘋了嗎?竟然答應嫁給一個死人!」

「近日我籌集資的時候,發現我一個人的力量始終太渺小了,永安侯和夫人出了名地做善事,我需要他們的幫助。」

小九真的,我哭死。

我抹了抹眼角的淚:「所以,你為了難民,愿意嫁給一個死人?」

「我倒也沒有那麼圣母。」小九的目停在我后,臉沉下來,「其實我就是看上孟公子了。」

好像說過自己能看見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孟公子他難道......

寒意順著我的背脊骨不斷攀升。

我忍不住打了個寒戰,陣陣發

小九沖我微微一笑:「我的夢想是做一個富婆寡婦,所以孟公子在我眼里,簡直完。」

沒過多久,小九要嫁去永安侯的消息就傳開了。

一時間,流言蜚語紛飛。

「聽說,沈三小姐是自愿嫁去永安侯府的。」

「這沈府都破落什麼樣子了,可不得上趕著為自己尋一個好出。」

「要我說啊,還是沈二小姐命好,嫁給了探花郎,整日穿金戴銀、吃香喝辣的。」

......

我和小九去酒樓吃飯。

正好遇見沈青蓉和幾位貴妾走進隔壁的包間。

和我們之間只隔著一層竹簾。

「聽說要嫁去侯府的是你的三妹妹,可當真是好福氣,那麼低賤的人也能踏侯府的門楣。」

「可不是,夫君如若不是一個死人,誰愿意娶那個小瘋婆子?」

「難為青蓉妹妹了,都嫁給探花郎了,整日還要為家里那兩個沒人要的姐妹做打算。」

「是啊,這兩人......一個整日拋頭面去經商,一個天發瘋......青蓉妹妹快別再和娘家來往了,多丟人吶。」

聞言,我看向小九。

對著小二吩咐了幾句,手里轉著侯夫人送給的佛珠,面平靜,看不出半分不悅。

我在耳邊低聲叮囑:「永安侯已經幫我們拿回了府印,你要冷靜,切不可和們置氣。」

九扯了扯角:「我和們置什麼氣?」

的脾氣什麼時候變得這般好了?

們說得沒錯,我這輩子作惡多端、不積口德,這就是我的報應。」將佛珠戴在手腕上,語氣悲慟,「我的報應就是這輩子都不能伺候男人,只能抱著冰冷的金塊,每天獨自醒在 800 平米的大床上,除了錢什麼都沒有,只能孤苦伶仃地過一輩子。」

捂著臉,像是在哭,角卻上揚。

「你知道永安侯世代積累下的財富有多嗎?花不完......本花不完......我可太煩了......」

另一側,竹簾后面,沈青蓉和那些人辱我們的話并沒有停。

一句比一句過分,聲音也越來越大。

我提議:「要不我們換個地方吃飯?」

小九輕抬了下眉,問我:「你怕們?」

我咽了咽口水:「我怕的其實是你。」

們再過分也不過是說些難聽的話罷了。

但小九會做什麼,我本就猜不到。

小九端起面前的茶盞,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放心,我不會對們怎麼樣,但.......」

話還沒說完,對面就傳來尖銳的說話聲。

「這是什麼啊?豬腦、豬舌、豬......好惡心啊......」

「這不是我們點的菜,快些撤下去。」

......

「太會替我教訓們。」小九接著把話說完。

隨后摘下手里的佛珠,像是解除了封印般,一腳踹開了竹簾。

幾個貴妾被嚇得尖著退開。

小九跳上餐桌,拽住們的后領將們扯了過來。

抓起盤子里的豬和豬舌就往里塞,讓們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你們這些婆娘不是在背后嚼舌嗎?嚼啊......你們好好嚼啊......」

又是悉的四川話。

我怔愣在原地,那一瞬,我又看見了太

沈青蓉摔倒在地,趁著一片混,朝門口爬去。

小九下腰,手撐著地。

頭倒吊著,神詭異,仿佛被惡靈俯

眼神鎖住沈青蓉,扭曲了下子,迅速向沈青蓉爬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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