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玄章大怒:“黃三才……”
“館長,”黃三才湊近他邊,低聲道:“那可是肖都督,況且如今咱們每年春招的學子,多是衝著肖都督與禾將軍二人的名號而來。得罪了肖都督,日後肖都督放出話去,旁人都去國子監了,咱們賢昌館還招的到什麼好人才!”
魏玄章不說話了,他隻會教書育人,並不懂政治生意,尋常雜事都是由黃三才這個頭去打點。此刻聽黃三才說的話,心知他說的有理,到底麵上掛不住,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魏先生就是子古板了些,其實並無惡意,”黃三才還不忘拉攏禾晏,“禾姑娘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我知道。”禾晏笑瞇瞇道:“我不會放在心上的。”
“那就好。”
黃三纔將二人帶進賢昌館的藏書閣,就自己先退出去了。藏書閣一共三層,最上頭一層,保留著過去學子們留下的筆墨。過去近幾年,賢昌館最為出名的也就是禾晏與肖玨二人,是以他們留下的文卷書畫,封在了同一張架子上,上麵一排是肖玨的,下麵一排是禾晏的。
禾晏出一摞考卷,隨手拿出一張,正是算數一門,上頭清楚地畫了一個“丙”。滿紙都是錯。
禾晏看到的第一時間,就下意識的將考卷藏到了後,肖玨掃了一眼,嗤道:“又不是冇見過,藏什麼藏。”
禾晏角一撇,想了想,道:“我覺得不公平。”
肖玨出一本書,隨意翻了翻:“什麼不公平。”
“你想啊,”禾晏認真的回答,“你認識我的時候,是於我人生的低穀,我什麼都不會,什麼都不好。你看到的,就是我最糟糕的樣子。等我上了戰場,什麼都會了,最厲害的時候,你又冇有看到。”
“但是我看到你的時候,你就一直這麼厲害,”禾晏道:“難道你不覺得,這很不公平嗎?”
肖玨失笑,正要說話,忽然間,看向樓下,神微變:“有人進來了。”
“不是吧?”禾晏低聲道:“黃先生不是讓我們自己尋書,怎麼還會放彆的學生進來,那些學生瞧見了我們,豈不是又要熱鬨一番?”
不過很快,就意識到並非如此,因為上樓的腳步聲,明顯是會功夫的。肖玨與禾晏對視一眼,兩人飛快閃到另一排書架後。這裡書架與書架之間距離極窄,僅容一人通過,兩個人一道藏在拐角,便隻得麵對著麵,捱得很近。
肖玨個子很高,禾晏微微抬頭,幾乎就要到的下,二人呼吸相聞間,似乎能聽到彼此的心跳,禾晏不由得手心出汗,冇來由的張起來。
然而這張還不過片刻,的目就凝住了。自樓閣下上來的人極快的竄到方纔他們站的那排書架上,接著,掏出火石,點燃了禾晏那一排的書架。
火“騰”的一下燃起來,禾晏與肖玨飛而出。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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