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七爺。”立即有人下去詳細部署與傳令。
宋端道:“如今北方未靖,尚有蒙古覬視,北線所有重鎮的兵力,一概不能。現在最需要提防的,便是蕭與蒙古結盟。”
“還好,阿端當時奉七爺之命,在真埋下樁子。”連頌心說:“孛特投效了七爺,倒是可以讓他牽制東蒙古。”
霍寧珘道:“不過,孛特雖愿為我所用,但最多也就是牽制東蒙古。西蒙古才是茬子,真就算與我聯攻,也是鞭長莫及。便讓孛特專心守踞遼東,阻止東夷的兵力從陸路進攻即可。”
“嗯。”宋端道:“蕭若是蕭氏正統,必定不會做出引蒙古兵關的事。但若他本就是純粹的東夷人,那則難說。”
另一名將領道:“觀蕭的行止做派,的確是從小按照皇族培養的風儀。但謎題就在于,那幫世家是怎麼死心塌地認他為承懿太子嫡脈的。”
“是啊……只有繼續讓人查著。”霍寧珘道。
眾人又討論一陣后,當即就啟程回京。
霍寧珘傷,自然是乘坐馬車,他將宋端一人進了車里,他看向這個陪自己長大的兄弟。
“阿端,陸槿若……是我帶著人,特地從南京帶回來的。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麼。”霍寧珘突然正道。
宋端看著霍寧珘,對方從未拿這樣嚴肅的語氣對他說過話。
第120章
霍寧珘并沒有多說,只有這麼簡短幾句。
宋端一聽這話,就知道是昨日,他質疑陸槿若,想要帶著陸槿若去陣前喊話的事,讓霍寧珘知道了。
宋端心里是坦的,他并不擔心霍寧珘知道此事。因為,在他眼里,陸槿若本就比不上霍寧珘一手指頭。如果有必要,他自己也可以為霍寧珘犧牲,何況只是陸槿若。
但是宋端明白,能讓霍寧珘鄭重其事提出來說,說明他是對陸槿若真真正正上心,并且要求旁人也不能輕視對方。
宋端心里一陣莫名煩躁。
從前,霍寧珘府里養的歌姬也好,別人送他的人也好。都是兄弟排在前面,不管看上哪個,只管帶走。別說特地為誰出頭,他估計連名字都記不得。
但問題是,霍寧珘對著陸槿若這麼個不男不的小男人這樣上心做什麼。縱然模樣再比子還招人,再過幾年,嗓子變,胡子也出來了。更何況,一個男人又不能為他生兒育。
想到這里,宋端突然醒悟般,仿佛有什麼劃亮他的心思。
但霍寧珘沒有多說,他也沒有多問,只是心里多有些了疑。
宋端剛從霍寧珘馬車里離開,霍寧珘就讓藺深請陸蒔蘭過去。
陸蒔蘭卻不愿去。來的時候,與霍寧珘待一輛馬車,但周圍都是霍寧珘最親信的下屬,早就知道他倆的關系。
這回去的路上,卻多了連頌心,宋家兄妹等人,陸蒔蘭不想又引來宋的勸告,為圖耳清凈,更是擔心霍寧珘又在馬車里胡鬧,便選擇了騎馬。
霍寧珘倒也沒有陸蒔蘭一定要進馬車陪自己,他知道,昨天的事,又得讓躲他兩天。
·
一行人一路平靜地回到京城,正是傍晚十分。
長驍侯府籠罩在艷橘的夕中,糅著花香的風吹在面龐,帶著春日特有的令人懶洋洋的暖意。
季嬤嬤看到陸蒔蘭,心里懸著的石頭好歹是落了地。不過,季嬤嬤還是擔心,這一路都不在自家姑娘邊,怕是不知被首輔欺負什麼樣。
季嬤嬤觀察著自家姑娘,等回到小院,只有們主仆二人的時候,季嬤嬤便道:“這一趟出去,首輔跟你發生過幾次啊?”
陸蒔蘭正在吃紫小圓子,險些被季嬤嬤的直白給噎著,想了想,老實道:“一次。”當然不會傻到連被迫用手幫霍寧珘也算上。真算起來,的確是只有去的時候有一晚。
“吃避子藥沒有?”季嬤嬤關心的是這個。
陸蒔蘭點頭。容夫人特地給制了藥丸子,讓揣著的。
“記得次次都要吃。”季嬤嬤又道。
“知道了,嬤嬤。”答。
季嬤嬤看著陸蒔蘭,心中憂慮。完全不讓霍寧珘吃吧,又擔心打他主意的人太多,萬一被哪個狐貍勾去。讓吃吧,又心疼自家水靈靈的姑娘,覺得被白白占了便宜。不免嘆口氣。
陸蒔蘭完全不知季嬤嬤的焦慮,終于回京了,還在思考自己上回提出來的那個,既要籌集軍餉,又不能加重百姓賦稅的方略。
霍寧珘則是理政務去了,回來就得接過擔子,讓霍寧珩補過他的新婚。
因此,霍寧珩今日早早就回了國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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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慕微正在畫畫,設計夏樣式,見霍寧珩今天竟還回來用晚膳,便抬頭看一眼,繼續畫自己的,還不忘問:“四爺怎的這樣早就回來了?”
霍寧珩看了看蕭慕微埋首出的一截玉頸,道:“七弟回京了,我往后就只管吏部的事。”
蕭慕微一聽,立即放下了筆,問:“那陸史一起回來了麼?”
“回來了。”霍寧珩答。
蕭慕微聞言,索來到他面前,惟恐墨鵲等人聽到,悄聲道:“陸史回京,你能不能再安排我與見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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