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藥掀開車簾,蘇月就看到蕭承易離開的背影,芍藥奇怪道,“明王怎麼看到侯爺調頭就走了,是被侯爺打怕了嗎?”
可能嗎?
蘇月不信。
雖然被爹打沒還手,確實人奇怪,可明王一個在戰場上威風赫赫的戰神王爺,能是被爹一次,從此見了就繞道走的人嗎?
爹自打回京,每日都上朝,難道為了避爹,明王連早朝都不上了?
要說,明王十有八九不是很想進柱國公府喝喜酒,到爹沒好臉,干脆就走了,畢竟明太妃白氏就出武國公府,淑華長公主自己都說了,因為明王從小被抱到明太妃膝下,他們姐弟關系并不親厚,再加上淑華長公主和離再嫁,等于是在幫打明王的臉。
柱國公世子還邀請前來喝喜酒,更是明王的霉頭,他會給臉才怪了。
不過明王走了也好,自打那日在街上驚馬,被明王救了之后,蘇月就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對待明王了,繼續仇視吧,人家怎麼說也救過一回,可也做不到平常心對待他,更別提拿他當救命恩人激了,要不是明王,安樂縣主也不至于針對。
再加上肚子里這頂戴在明王頭上的綠帽子,蘇月現在最怕見到的人就是明王了,能不面最好,等明日花燈會過后,就離開這是非之地,年一過,應該就沒什麼人記得和明王的這些糾葛了。
明王前來喝喜酒,到長寧侯蘇懷臣就走了的事一陣風傳遍整個柱國公府,不過柱國公府沒人惱蘇月和蘇懷臣,怎麼說蘇月也救過淑華長公主兩回,還在宮里救了五皇子,又是柱國公世子親自下帖子邀請來喝喜酒的,柱國公府的丫鬟畢恭畢敬的把蘇月領去見柱國公夫人。
今兒來柱國公府喝喜酒的人不,并沒有像四太太們說的那般,擔心惹武國公府不高興,只送賀禮,人不到場,淑華長公主和柱國公世子這樁親事是皇上賜婚,不來喝喜酒,是不給皇上臉面。
正堂,柱國公夫人正在招呼前來喝喜酒的貴夫人,蘇月走進去,熱鬧的屋子突然安靜了下來,一個個面面相覷,顯然是吃驚蘇月一個和離之人竟然會前來喝喜酒。
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太大驚小怪了,淑華長公主嫁給武國公世子五年,孩子都生過兩個,都和離再嫁了,哪還會講這麼多忌諱。
要說今年怪事還真是不,先皇賜婚能和離,病膏肓都要準備后事的定王突然就病愈了,安
樂縣主好端端的突然說不了話,京都橫空出世了個醫高超的蘇大夫,愣是沒幾個人見過……
蘇月上前福給柱國公夫人行禮,看著蘇月,柱國公夫人心有些微妙,上次見,蘇月還是明王妃,即便年長,也得給蘇月行禮,如今再見,蘇月又恢復閨閣兒份,這禮,又生得起了。
柱國公夫人起將蘇月扶起,道,“蘇大姑娘多禮了,你是淑華長公主的救命恩人,就是我柱國公府的恩人。”
柱國公世子對淑華長公主一往深,淑華長公主被武國公世子用卑鄙手段搶到手,柱國公世子從此一蹶不振,幾乎是活在噩夢之中,柱國公夫人看在眼里,疼在心里,這些年,不知道多次說服兒子娶妻,可都被拒絕了,都擔心柱國公府要從此絕后了,沒想到還會有峰回路轉的一天。
這都是托了蘇大姑娘的福。
柱國公夫人滿心激,蘇月都不知道該怎麼接話,說淑華長公主自己福澤深厚吧,可這些年淑華長公主的遭遇和有福兩個字就沾不上邊,好在這時候,有丫鬟進來道,“夫人,世子爺已經接上淑華長公主,花轎在回府的路上了。”
柱國公夫人高興的合不攏,一模樣俏麗的姑娘走過來,挽著的胳膊道,“娘,花轎還要一會兒才回來,我帶蘇大姑娘們去花園轉轉。”
這姑娘就是柱國公府大姑娘,溫明珠。
柱國公夫人笑著點頭,“好生招待,不要怠慢了貴客。”
溫明珠連連點頭,然后朝蘇月一笑,年紀不大,比蘇月要小上半歲的樣子,笑起來角有淺淺梨渦,更添了幾分俏皮。
溫明珠領著蘇月出了門,笑對蘇月道,“你前幾日在街上驚馬,我還擔心你驚不輕,會沒法來國公府喝我大哥大嫂的喜酒呢。”
蘇月笑道,“柱國公世子和淑華長公主盛相邀,我肯定得來。”
溫明珠連連點頭,“淑華長公主對你贊不絕口,我大哥極夸人,都夸了你好幾回,以前我們雖然也見過,但并不,大哥待我,若是你來了,一定招待好你,還說我們一
定會為好朋友的。”
說著,溫明珠湊近蘇月些,道,“寧王府芍藥宴,我見過你跳舞,在宮宴上,我見過你琴,你和傳聞很不一般,我就知道你是個有趣的人了。”
雖然明王從來沒承認過,但柱國公府到底是明王的外祖家,溫明珠有結的想法,也不敢和蘇月走的近,但自家大哥發話了,那就沒顧忌了。
因為明王和安樂縣主的緣故,蘇月在京都還真沒朋友,溫明珠幾乎是第一個和示好的人,蘇月倍珍惜,兩人相談甚歡,相知恨晚。
今兒前來喝喜酒的大臣和夫人居多,但大家閨秀也有不,溫明珠到花園,那些大家閨秀就圍了上來,溫明珠就沒法和蘇月單獨說話了,都是前來道賀的客人,得一視同仁。
那些大家閨秀對溫明珠很熱,對蘇月態度冷淡到蘇月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有的本事,別人不喜,也不會故意湊上去,柱國公府花園里的花開的甚是好看,蘇月就邊走邊賞花了。
走到池畔,蘇月看楊柳依依,芍藥聽到有腳步聲,回頭就見定王世子蕭祁走過來,芍藥不確定是路過,還是來找家姑娘的,便沒稟告,等近前確定了,才道,“姑娘,定王世子過來了。”
蘇月回頭,蕭祁已經距只有幾步之遠了。
蘇月知道蕭祁來找何事,但沒想到蕭祁這麼大膽直接就來找了。
蕭祁也很無奈啊,不能直接把銀票送去長寧侯,還不能直接翻墻送,又不知道什麼時候出門,好不容易逮到機會,也就顧不上那麼多了。
蕭祁把銀票遞給蘇月,蘇月一眼就看到銀票的面額,一萬兩的。
但是蕭祁手上拿的卻是厚厚一沓,蘇月道,“剩下這些是……?”
蕭祁道,“你要的路引。”
給的令牌,蕭無咎扔給了他,他看得出來蘇月不想還,不好再給,想到最開始要的也不是令牌,而是路引,蕭祁就替辦了幾張假路引,蕭無咎總不至于因為幾張假路引吃他的醋。
蘇月需要路引,當下接過,翻看了下,就到了蕭祁的細致。
蕭祁給辦了七張假路引,考慮到出門在外會扮男裝,還給準備了男裝用的路引,不止的,還有丫鬟的。
蘇月的握著路引,道,“多
謝了。”
蕭祁道,“昨天沒給你招誤會吧?”
蘇月搖頭,“沒有。”
蕭無咎派了人守在挽月苑,他知道蕭祁是第一次去找他,再者安樂縣主的事京都人盡皆知,蕭無咎又怎麼會不知道。
蕭祁松了口氣道,“沒有就好,還有需要,只管告訴我。”
他看著蘇月,見蘇月抬手扶額,蕭祁覺得奇怪,再聽有腳步聲,他回頭——
就看到蕭無咎朝他們走過來。
蕭祁,“……”
蕭祁當場凌。
要不要這麼巧啊。
他找蘇大姑娘一回,就被他看到一回。
蕭祁轉朝蕭無咎走過去,搐著角道,“這回你也別誤會,我是來給送診金的。”
蕭承易瞥了蕭祁一眼,“我還不至于誤會,但遠大將軍會不會誤會就不一定了。”
這是在提醒蕭祁,他已經定親了,他就算不顧及自己的臉面,也要顧及遠大將軍的面子。
蕭祁頓時頭大,都是明王給他惹的事,不多給他下幾回毒,他都出不了這口惡氣,回頭看了眼蘇月,蕭祁就抬腳走了。
蘇月把銀票和路引收懷中,轉離開。
蕭承易見走,面下的臉黑下去,“看到我就走?”
沒見過這麼霸道的,不讓和定王世子在這里面說話,和他就行了嗎?
蘇月磨牙道,“我和定王世子沒什麼,就算被我爹知道,我也不怕,和你——”
蘇月說到這里就停了,蕭承易的怒氣瞬間消散,只是心才剛好轉,就被蘇月潑了盆冷水,從頭澆到腳,只聽蘇月道,“我爹要是問起來,知道我既不知道你真名,也不知道你長什麼模樣,還和你走的這麼近,我爹會反省自己怎麼會生了我這麼個蠢兒。”
蕭承易,“……”
花園里來來往往都是人,到了停下腳步說幾句話,很正常。
可蕭無咎頂著這麼張招搖的面,本就惹人好奇他是誰了,再和說話,更會惹來非議。
人言可畏,還是避著些的好,蘇月要走,這時,一暗衛閃出現,稟告蕭無咎道,“爺,迎娶隊伍被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