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像是有一盆冷水鋪頭蓋臉的澆在了自己頭上,將心中那剛剛萌芽的喜歡鬱離的小火苗給澆了個心涼。
宴渚跌跌撞撞的來到角落裏的丹爐那裏,裏麵還有一些灰燼,應當是煉廢的丹藥,他想起這兩天鬱離的反常,他那白到近乎明的麵,
虧他還在傻傻替人家憂心,卻沒想過自己從始至終就沒翻出他的五指山,被人家玩弄在掌間還不自知。
他果真還是一如既往的蠢。
鴛鴦雙棲丹要想有用,必定是需要心頭來做藥引的,他看著爐子中小小的一堆灰燼,耗費了這麽多心頭,怪不得臉那樣白。
心中像是有一把火在燒,燒得人心肝肺俱疼,宴渚盤坐在滿是灰燼的地麵上,卻越來越清醒,越來越平靜。他甚至還在一點點複盤,他對鬱離的那初初萌芽的好,究竟來源於他自己的心,還是因為鴛鴦雙棲丹?
他連自己的心都要看不清了
狗男人,整不完的幺蛾子。
不知過了多久,宴渚了個懶腰,了僵發麻的軀,手撐著膝蓋站了起來,走到府外麵時,甚至還有閑心掐了個淨訣去掉上沾染的藥香,然後一步一步慢慢往回走。
推開木屋的門的時候鬱離正站在門後,手微微抬起,是一個開門的姿勢。
他應當是剛剛睡醒,蒼白的麵頰上帶著一抹不正常的紅暈,瓣還是沒有一,就連外袍也隻是鬆鬆垮垮的搭在上,是難得的不修邊幅,上也難得帶了幾分驚惶。
“你去了哪裏?”他手將宴渚扣懷中。
宴渚腦袋搭在他脖頸上,子在他膛上,眸莫名的盯著他後頸白潤的,似乎是在思考著要從哪下手。
“你去了哪裏?”沒有等到回答,鬱離十分執拗的又問了一遍。
宴渚收斂了眸中的緒,緩緩抬起雙臂回抱著他,嗓音帶笑:“怎麽還是這麽粘人,我不過就是看你睡得太香了,不想打擾到你,就出去轉了轉。”仔細去聽,卻又能聽見裏麵帶著縷縷捉不定的風意。
“再說了,你我有同心契在,我還能拋下你獨自跑掉嗎?”
鬱離將他抱的更了,一隻手牢牢扣在他腰上,另一隻手扣在他後腦,是一個全然掌控的姿勢。
“你跑不掉了。”他手越收越,將人箍在懷中,語氣平靜的不像話,其中滿滿的偏執卻莫名讓人覺得心悸。
“除非我死,否則你永遠也別想擺我。”
同心契和鴛鴦雙棲丹加在一起簡直就是絕殺,即便他知道了,也不過是清醒的看著自己沉淪。
宴渚懶洋洋的回應他:“沒想擺你。”
語氣依舊是帶了些漫不經心,一雙眸子卻亮的不像話,好像有火在燒,他方才試過了,果然是不舍得殺了他。
他承認,不管是因為鴛鴦雙棲丹還是其他,他都不想讓他死。
既然掙不逃不過,那就來吧,抵死糾纏,生死不論,他要看看,究竟誰才是最後的贏家。
“真聽話。”下被人在手中強勢抬起,微微冰涼的瓣了上來,宴渚十分配合的微微仰起頭,在他舌頭想要進來的時候還自鬆開了牙齒,乖的簡直不像話。
一吻畢,二人的瓣都有些微微紅腫,鬱離帶了些涼意的大手輕輕挲在他的側臉上,嗓音輕淺散漫:“今天去了哪裏,怎麽這麽乖?”
“自然是去了不能讓你知道的地方。”
宴渚含糊過去,又手了他的臉頰,狀似不經意的開口問:“最近你的臉為何總是這般差?”
鬱離反手將他的手給抓在掌中,反複把玩,眸微彎,懶洋洋瞥了他一眼,道:“這可要問阿宴了,這麽些天你的修為提升的那麽快,莫不是采補的時候將我的氣給吸幹淨了。”
宴渚試探不又反被他將了一軍,不磨了磨牙:“你再胡說八道試試?”
鬱離親昵的吻了吻他的手背,道:“那你覺得是怎麽回事?”
宴渚心間冷笑,怎麽回事你自己不清楚,還反過來試探他。
麵上卻依舊不顯端倪,“我看你就是縱過度,我早說了,你看著就一副弱不風的模樣,還非要幹這些力活。”
鬱離似笑非笑的看向他:“所以阿宴想要如何?”
宴渚沒有毫猶豫:“我上次不就說了,做不來便不要勉強,你不行有的是人行,公平些,以後日後我們一人一次。”
鬱離依舊看著他沒說話,眉眼帶上了抹戲謔的笑意。
宴渚語氣又微微和了些:“這也是為了你好我好大家都好,要不然你以後若是/盡/人亡/了,我豈不是要守寡?”
鬱離眉眼笑意加深,似真似假的開口:“這麽擔心我會死,看來阿宴果真我的無法自拔。”
“答不答應?”
“先打贏我再說。”
方才還濃語的兩人當即起了手來,宴渚分毫沒有手,一招一式皆是極為狠辣,再沒了之前曖昧玩鬧的氛圍。
鬱離一時沒防備,形不穩後退了好幾步,角也有鮮溢出。
他悶哼一聲,眸微斂:“你來真的?”
“誰跟你開玩笑了。”宴渚手中青盤旋,一副躍躍試之態。
真要起真格來鬱離自然也不是吃素的,手中白閃過,袂紛飛,輕輕鬆鬆的就抵擋了他的攻勢。
戰況一時間膠在了一起,宴渚修為進了不,鬱離又是這麽一副病秧子的模樣,倒真讓他鬥了個平手,二人打了半天還是旗鼓相當,仿佛要打到地老天荒一般。
打著打著鬱離又是吐了口,麵上最後一縷也退了個幹淨。
他卻依舊姿態閑適,還有心思衝著宴渚笑:“阿宴這是要謀殺親夫嗎?”
宴渚看著他,角上挑也出一抹笑來,笑意卻是不達眼底:“打死一個正好換下一個,趁我還年輕,還能去找第二春第三春。”
鬱離抬手拭去邊的跡,頗有些邪佇的勾了勾角,一雙黑漆漆的眸子一錯不錯的盯著他看。
“你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