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快就有人越次跟了上去,卻是學著那些登州年披著彩罩的劉黑榥,其人上前幾步,便大聲來言:“要我說,早該遇到了!咱們黜龍幫如今多大威勢,就算是薛常雄跟羅還沒拿下來,地盤也有整個東境、整個淮北,外加大半個河北了,到這份上,有些事躲不掉的!今天沒有落龍灘見見青帝爺,明天去打北地,難道就不去拜拜黑帝爺了?真到了一統天下的時候,首席都是陸上至尊的!”
“這話有道理。”張行回頭來笑。“若我是陸上至尊,那咱們劉大頭領也是有真龍風範的。”
周圍鬨笑一陣,紛紛跟上,反倒是劉黑榥本人明顯一愣,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再跟上時也沒有再說話。
開口的是莽金剛:“其實諸位兄弟也不必太慌張……時候不一樣了,至尊是不會親自下場的,最多最多是個臉,說幾句話,平素也就是刮個風下個雨,哪裡會真的手?我估計最多最多,就是此地的分山君、避海君個面。”
“分山避海君面又如何?”張行來到坡頂,駐足回問。“咱們總得從最惡劣的勢做個計較。”
衆人忙不迭頷首,就勢在這個小坡上按照幫份站好,然後看向最近明顯新剃了頭(也可能是自家用真氣刮的)的莽金剛。
“真龍是這樣的,大家不要以爲真龍便是無敵的,真龍強不強?確實強,而且就是強在一則通人,二則非人力所能及。”莽金剛作爲一個半專業人士,倒是言之鑿鑿。“通人大家都知道,可非人力所能及,卻不是說戰鬥,而是某種能耐……譬如分山君,就是鑽山分野;又如避海君,就是括海起;還有那北地凡人最常見的吞風君,就是吞吐寒流;呼雲君呢,就是召喚雲霧……”
不人恍然,也有不人似乎早就知道。
“大家想一想,分山君起了地震,凝丹的真就怕了?飛起來就是。而且落龍灘本地多泥沼之地,周圍都是荒灘,起了地震又如何?”莽金剛繼續來作講解。“倒是避海君,若起了水,就不得不防了……況且,避海君是那邊的敕封,咱們出兵,更要提防。”
衆人議論紛紛,畢竟,避海君漲這個事,之前三徵中可真是印象深刻,唯獨開了這個話題的張行,此時反而有些出神,卻不知道在想什麼。
過了片刻,其人方纔回過神來一般發問:“若漲如何?咱們可有防備?”
“有兩個策略,但都一般。”馬圍隨即開口。“一個是順著幾條小河,趁著秋日水漲運送一些小船進落龍灘,還有一個是從海路,發一些海船……後者是主要手段,集中了東海跟瑯琊的海船,李子達大頭領去大勞山就是爲這個,但總來算,船隻還是不足,尤其是以接應近十萬俘虜流民爲主時,就更是顯得杯水車薪,只是勉強夠咱們這十來個營必要時承載。”
張行點頭。
“其實也不必太過憂慮。”徐師仁忽然。“若是東夷人用兵,雙方在野灘戰,敵我混雜,如何起?若是東夷人不用兵,強行召喚真龍起,那便是天災一般了,咱們盡人事聽天命便是……何必非要爭高下?”
“徐大俠說的有道理。”程知理也了。“咱們是去接人,又不是學那死皇帝要滅了人家……怎麼就要地氣喚出來真龍?更不要說學之前不計自家兒郎生死平地起了!”
大家紛紛頷首贊同,確實是這個道理。
張行想了想,也是無奈:“若真是漲,咱們也沒辦法……海船就那些,河北那邊的海船就是這次登州軍放棄在東夷的船隊,徐州的海船更是在三徵時就丟在了東夷……咱們算盡力了,反而不必掛慮。但若是沒有漲,只是真龍出現又如何應對?”
衆人復又去看那頭。
莽金剛了頭,誠懇以對:“真龍拋開自證或者至尊所授的神通,其實便是一條,就是祂自家的……真龍的不是什麼骨那麼簡單,祂的型便是祂自家真氣顯化的大小,而且魚尾便能游水,鹿角便可知福禍,神通多多。”
雄伯南明顯一愣:“只是如此?”
“這還不夠?”莽金剛明顯無語。
雄伯南攤手:“我也能顯化個幾十丈真氣出來,也能飛起來,那司馬正的巨人你們也見過……”
“天王曉得真龍有多大嗎?”莽金剛愈發無語。
“真顯真,百丈也是有的。”張行道。“或許更大,記不得了,反正堪比山丘……虎首、鹿角、蛇、鷹爪有四、鳥尾分三叉。”
周圍一時沉默。
“這是分山君……”打破沉默的是白金剛。“首席見過?”
“見過。”張行擡手往東北面一指。“當日二徵,自那裡逃回,恰好就是分山君自那裡鑽出……打了個照面。”
“首席,這不是黜龍的時候……”馬圍勉力提醒。
“自然,但還是那句話,心裡總得計較一下。”張行看著莽金剛來問。“分山君去了地震,還有百餘丈真,如何計較?”
“想要計較百餘丈真的巨龍。”莽金剛忽然開口。“其實按照剛剛天王的話來算就行,總得有十二三個同心同德的天王才行。”
“可惜我們只有一個天王。”張行幽幽以對。“加上白總管也不過是兩個……”
“白總管一人勝我三人,與司馬正彷彿。”雄伯南誠懇言道。“十三位金剛加一起,也抵我三個……若是其餘人能再抵我三四個……”
“賬不是這麼算的。”莽金剛無奈解釋。“我們結陣,最多是防抵抗,況且我們能抵抗三位天王,卻未必能十位天王合力一擊……至於其餘人,即便是大家加一起實力夠了,有幾個能在空中穩住結陣的?真龍怎麼會落地跟你?”
“那便是沒法子了?”張行若有所思。
四下沒有迴應。
說實話,進行到現在,大部分人都意識到了,張首席可能是當年做排頭兵的時候,對分山君有了心理影,所以放不下了,這才追著問這個。不過,大家也都覺得張首席有些過慮,只是去接應白總管,便是中間有些真龍神仙影,也不至於會戰……最多最多,就是大家擔心的會起,真這樣的話,就當是天災便是,反而沒有多念頭。
“首席,要我說,咱們走的是落龍灘南路,最麻煩的是水,其次是地震……而與這些天災相比,真龍真的跟我們打起來,反而不會有太多傷亡,大不了跑就是。”莽金剛適時提醒。“能耐到了,自然要分高下,能耐不到,只做是天災,沒什麼可想的。”
“說的好,說的對。”張行想了一想,揮了下手,倒算是坦。“我不該過分想著什麼黜龍之事,咱們這次的主要任務是做接應,應該以這個爲準……說說進軍安排。”
“戍衛營就不去了。”馬圍恢復神,努力來言。“十二營兵馬,先鋒是曹晨的騎營,已經出發,其餘分三路,一路往北面順著那邊一條河道走,一路從南面大勞山沿著海岸走,以監護船隻,然後大部隊從此出發……我意,北路以樊豹、樊梨花爲主,南路以賈務營去支援李子達,其餘分步騎,自此出發,一路向東。”
“可以。”張行點點頭。“軍事計劃就這樣,馬分管辦事是妥當的。”
話到這個份上,周圍人都去看張首席,等他下令。
但不知爲何,張首席卻並沒有下令,也沒有繼續說些什麼,反而是立在這個山坡上,著遠出神,而且目不僅僅是停留在東北面那座綿延不斷,對這個世界的人而言天經地義、對他來說突兀雄奇且有巨大意義的山脈,包括東面消失的視野盡頭的荒灘平原,東南面的丘陵、海面,也全都在目之中。
停了片刻,張行方纔笑了出來,然後左顧右盼來言:“諸位,你們知道我爲什麼一進來就來此地嗎?”
衆人自然不解,便是後秦寶曉得,此時也不會。
“當初三徵,前方水陸主力一起大敗,損師數十萬,全軍沮喪,而當日我就是在這個坡下,以伏龍衛常檢的份持刀做護衛。守到傍晚,忽然一個來戰兒營中公幹的刑部吏過來,尋到刑部侍郎王代積,說是前方周效明水師大敗,其子周行範口出怨言,要殺做反,王代積是個有計較的,便來看我,我則一刀殺了此人,卻又驚擾了坡上的皇帝。”
張行娓娓道來,周圍人都聽得神。
“然後我又上前搪塞,說是看到一隻仙鶴從此飛起,一時按捺不住,起了靜……結果大敗之下,皇帝直接賞了我武安郡太守的職務……從那時起,我便曉得,得造反了!”
衆人各自一振,都想繼續聽下去。
孰料,張行立在那裡,卻閉上了,停了許久,方纔著前方的山海平野吐了一口氣出來:“諸位兄弟,今天咱們站到當年曹徹跟大魏權貴站的地方,雖然氣勢上差了許多,大營也空的,但到底是站上來了……所以,總得記住,不能把指放在什麼仙鶴上面的……走吧!不要耽誤了,即刻出兵!”
衆將凜然稱命,紛紛往下歸營。
這個時候,秦寶方纔跟上一步,低聲來問:“所以,三哥不準備往山裡走一遭了?”
“不去了。”張行一邊往下走,一邊平靜敘述。“等咱們老了,退休了,再來歷險吧,現在每時每刻都應該把心思放在正事上。”
秦寶剋制住了對“退休”的吐槽,安靜的隨對方走了下去。
下午時分,全部十一營兵馬便已經彙集起來,隨即樊豹、樊梨花兄妹二人先行出北門,賈務出南營……張行也上了黃驃馬,將甲冑打包掛在馬後,然後便目送中軍大隊的前軍,也就是王叔勇部出營。
但也幾乎就是這個時間,不知何時,漸漸有人看向了北面的天空,彼,似乎有一烏雲正往此飄來。
張行也很快察覺到了這一幕,然後他迅速意識到那是什麼了,這一幕他見過了很多次,屬於正常的自然現象——一大羣烏而已。
冬季之前,烏會合羣,往往會形萬隻以上的巨大集羣,看位置,應該是從東北面山中出來,往周邊田野集覓食的。
很合合理。
然而,即便是所有人都知道這個道理,當數萬只烏鋪天蓋地飛過營寨,並在略顯破敗的登州大營周邊盤旋了幾圈方纔離開後,還是陷到了某種奇妙的緒中。
“傳下去,讓所有軍士都知道,這是黑帝爺在保佑我們。”張行在馬上與馬圍做了吩咐,然後目掃過從自己側路過此時卻驚愕停駐的一營兵馬……這是蘇靖方的營,其中一些軍士材高大突出,皮微微發紅,明顯是紅山人……然後卻毫不猶豫,打馬引著自己的大旗出了大營,往東面荒灘而去。
且說,落龍灘是一個條狀、甚至算是扇形的水沼窪地,本質是一個河道的樣子,所謂北面山中出來,南面海,然後中間許多河流注,寬度迅速擴大,窄幾十裡,寬幾百裡,全都是氾濫的鹹水、淡水沼澤地……以前的時候淡水和鹹水之間還算穩固,算是有獨立的生態系,就是一個鹽鹼沼澤羣……這種地形,非常常見,在大河海口北側豆子崗就是,只是落龍灘面積更大而已。
但最近一二十年,因爲三徵緣故,多次鹹水上漲,直接破壞了此地的生態,便是周邊,也因爲鹹水反覆浸泡的緣故,淪爲了植被難存的荒灘,只有數河道周邊還有些生機,卻只是蘆葦而已。
這也是白有思之前沿著河流進發的緣故。
不過,落龍灘西側卻有著一條康莊大道……怎麼來的?不問自知,曹徹修的嘛。
沒法跟道比,但比另一邊的沿河通道要方便太多。
張行仲秋第二日出發,不過四日,便來到了落龍灘的核心區域前,也就是那邊被破壞了生態的沼澤窪地區。
而也就是同一時刻,在落龍灘另一側的白有思等到了王伏貝。
後者給帶來了一個“驚喜”。
“你追到人了?”細雨中,白有思看著對方拎著的首級,難得有些錯愕。“怎麼追到的?何追到的?”
“就是順著路追到的。”王伏貝反而對對方反應到不解。“他們躲到釜嶺那邊,被我追上,速戰速決了……只是可惜,許多人都沿途散了,沒法整個帶回來。”
白有思想了一想,點點頭:“做的好!但你確係沿途沒見到東夷人的追兵,也沒見到有兵馬收攏和控制沿途關卡?”
王伏貝愣了一下,也是意識到了問題所在,然後緩緩搖頭:“沒有。”
“那事就簡單了,他們必然會在前面堵截我們。”白有思做出了判斷。
“不錯。”王伏貝此時也醒悟了。“如果要放我們走,他們必然會早早起兵佔據被我攻破又扔下的關卡纔對……前面必然有阻截!”
“咱們當年的落龍灘有多寬?”細雨中,白有思忽然來問。
“當面是最寬的,大概兩百六七十里?”程名起在旁。
“每日三十里也就是九到十天?”
“是。”程名起提醒。
得到答覆後,白有思在雨中轉過來,看著尚未完全抵達的隊伍行列,做出了決定:“不要休整了,咱們今天就冒雨出發!扔下多餘糧食跟輜重,輕裝上陣,須知遲則生變!”
周圍幾名頭領,從王振開始,到馬平兒爲止,面面相覷後全都頷首。
便是不懂規矩的東夷人劉延壽,也都點頭認可。
然後白有思復又看向另一人:“齊王,三郎必然已經在對岸了,你速速過去,連夜不停,告知形,讓他做好戰準備。”
曹銘立在雨中,似乎有些狼狽,聞言還是頷首,然後轉而去了。
目送對方鼓真氣騎著馬消失在雨中,白有思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回頭朝登州頭領們提出了一個方案:“我有一個想法……是不是應該讓大隊拆散,分多路進發?畢竟一打起來,咱們就沒法顧忌他們了……到時候,能走多是多,而兩邊的隊伍便是被東夷人截住,也不會有命之憂,而我們與接應部隊則以此爲預警,集中與他們戰……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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