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姝決定親自去盧大夫那裏一趟,原本是為了留點時間,讓季寒舟跟孩子單獨相一會兒,可是沒想到回來時,剛走到帳篷門口,突然聽到初一一陣驚天地的咳嗽聲。
雲姝一愣,接著連忙加快了腳步,一把掀開簾子:“怎麽了?”
帳篷裏,初一一臉驚恐,似乎是到了什麽巨大的驚嚇,一邊咳嗽一邊拍著脯,臉都咳紅了;
季寒舟則是淡定地用手護住孩子,對初一冷冷道:“風寒了就去找盧大夫開藥。”
再看孩子,已經爬到了季寒舟邊,小手正撐在季寒舟膛上。
雲姝一皺眉,忘記這個了,“如昔來娘親這裏,他傷了,不能抱你......”
小如昔聽到悉的聲音,轉過頭來,一隻手撐著季寒舟的膛,另一隻手指著季寒舟的臉,脆生生張口:“爹!爹沒有!”
說著還用小手按了按季寒舟的口。
雲姝長大了,驚訝之不亞於剛剛的初一。
季寒舟別過臉,努力平角的弧度:“咳,我沒有教他,是他自己要這麽的。”
雲姝腦子得很,下意識就把小如昔抱了起來,低聲訓斥:“不許!”
起碼現在不行。
然而小如昔很是疑,剛剛這個人明明讓自己他爹呀?
他歪頭看向季寒舟,小臉上竟然有幾分疑:“爹?”
爹呀,不是你讓我這麽的嘛?
季寒舟發現自己竟然詭異地讀懂了小孩兒的心思。
又是一聲輕咳:“小孩子,你跟他計較什麽,再說隻是私下偶爾錯......”
雲姝急了:“那也不行!”
“的確不行!”
帳篷外,唐雨燕氣勢洶洶掀開了簾子。
昨夜被雲姝說的那些話攪得心神不寧,一夜沒睡,又因為自小生慣養,不習慣在野外宿,整夜都被折磨得痛苦不堪。
所以今天早上起得有些晚了,這會兒才來看季寒舟。
可剛剛走近帳篷聽到了什麽?
聽到了那孽種脆生生爹!
這地方,他還能誰爹?
唐雨燕隻覺得一怒意湧上心頭!
好你個雲姝,昨晚說得好聽,什麽自己也想離開,原來私下都開始教那孽種季寒舟爹了?
簡直卑鄙!
簡直不要臉!
唐雨燕滿麵怒容,“你到底怎麽回事?!這被人聽到了怎麽辦?你想害世子背負一世罵名嗎?!你在後宅勾引他我忍了,你還想讓世子......讓他給你的這個孽種......”
有些話太難聽,唐雨燕實在說不出來。
哪怕說出一半,都覺得髒了自己的!
但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什麽意思。
雲姝沒有說話,隻是沉默地看向季寒舟。
季寒舟冷冷看了唐雨燕一眼:“出去。”
“寒舟哥哥!我都是為你好!這對母子沾不得!”
“我讓你出去。”
“你!”
“如果你還想當這個世子夫人,有些事就裝作不知道,我以為你能明白這個道理。”
唐雨燕想起雲姝昨晚說的話,想到他某些想法,到底是忍住了脾氣:“我知道了。”
一咬牙:“但寒舟哥哥,這些事等到了京都,我都會如實向父親母親稟報的!”
說完含恨瞪了雲姝一眼,退了出去。
雲姝盯著季寒舟,“做得不錯。”
起碼看起啦,唐雨燕已經不了,想主出擊了。
“剛剛......”
雲姝不知道怎麽開口。
這輩子最在乎的兩個人,一個是季寒舟,另一個是孩子。
一直瞞季寒舟孩子的份,就是不想在毫無準備的況下讓他們父子相認,因為這樣孩子的世,會為他一輩子的汙點。
現在事還沒結束,大人的恩怨還沒捋清,孩子不能在這個時候季寒舟爹。
季寒舟聽到雲姝這樣極力反對,剛剛的開心慢慢淡了下去。
但他沒有生氣,隻是平淡地說道:“我知道了。以後會注意的。”
初一見狀不對,悄無聲息退了出去。
雲姝也覺得剛剛自己太衝了,態度有些過激,深吸一口氣道:“對不起,剛剛是我太激了,我隻是不想別人說關於孩子的不好的話。”
季寒舟點頭:“我明白。”
季寒舟看著雲姝有些自責的麵龐,突然覺得也沒那麽生氣了。
幽幽道:“剛剛是我讓他我爹的。”
雲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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