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婷張就要說話,就被我直接嗆了回去,“你看看你兩個朋友,一高仿山寨,買fake也不挑點打版好的,LV的logo下面線頭都開了啊,唯獨那個Gucci的包是正的。”
“小太妹有錢買正版Gucci?謝婷,你大方啊,不但問我要錢,還問我要錢養你朋友,我他媽這是又多了兩個兒呢,要不你們喊我一聲媽來聽聽?”
“祝貪!你別欺人太甚!”謝婷漲紅了臉,被我那麼明顯看出來了事實,面上掛不住,“我問你要點零花錢怎麼了!”
你瞧瞧,無可救藥的人永遠都是這麼無可救藥。
我站在那裡嘖嘖搖頭,“可惜了,你們姐妹花三人的好日子要到頭了。我之前說了,謝婷,不還醫藥費給我,就休想再從我這裡拿到一分錢。謝京不是疼你嗎?讓他去外面打工給你賺錢花去。”
謝婷氣得話都說不利索了,“祝貪,你這人真噁心!果然人髒心也髒!”
我笑著上前,拍拍僵的臉,“你比我乾淨嗎?年紀輕輕去給人家當小三,還當的自豪的,甚至要給人家生個大胖兒子?”
謝婷氣紅了眼,眼淚生生落下來,看來是真喜歡王全的。
我心說一頭豬都能讓你喜歡這樣,Mary得跟你取取經。
冷笑一聲,我轉就走,“沒死就好,死了還要我出錢給你下葬,謝婷,你這輩子怎麼就這麼窩囊呢。當小三了也不知道從男人上要點錢,腆著臉問我要錢,你這不是給綠茶婊套路丟臉嗎?”
謝婷一個花瓶衝著我砸過來,我閃一避躲開了,聳聳肩笑了笑,隨後轉摔門出去。
謝婷氣得還在那裡流眼淚,兩個小姐妹互相對視了一眼,道,“婷兒,別哭了。”
“劉香,你告訴我,我要怎麼辦?”謝婷紅著眼睛,“我每次都被我姐氣得牙!可是我拿沒辦法!”
“我們是好姐妹不是嗎?”劉香衝笑了笑,“喬依依,你說呢?”
喬依依還在發呆,回過神來的時候才點點頭,“啊……對。”
“你在出什麼神呢!”劉香用手肘頂頂,“我們等下下去看看謝婷姐姐到哪了,把堵到小巷子裡去。”
謝婷哭聲一停,沒有說話。
我從謝婷病房裡走出來的時候,門口謝京在等我,見我走出來焦急地迎過來,“你沒和婷婷吵架吧?”
“要是吵了呢?”
我笑了一聲。
“姐,你沒必要這樣……”謝京喊了我一聲,“謝婷本脾氣就不好,又不懂事……你進去跟只會吵起來……”
“你倒是懂得多嘛。”
我看了他一眼,“上錢還夠嗎?”
謝京臉一白,“夠了……”
“不夠也別跟我說。”
我失去了笑下去的力氣,臉上也不知道是什麼表,大概就是面無表吧。“讓你們媽媽負責吧,我累了,也不想養你們了。”
謝京在後面喊我,我頭也不回地離開,空的醫院走廊上,我寂寞的背影被無限拉長。
******
當天晚上在myst的卡座上,Mary看著我一臉稀奇,“喲,這可是你主找我來喝酒。”
我舉著一杯香檳,“慶祝我重獲自由。”
“你和黎憫掰了?”Mary塗著鮮豔的口紅,路過的服務員會喊一聲Mary姐,就堆起大姐大的笑意衝對方回禮,一轉頭,角就耷拉下來,“不是還有一個多月才到期嗎?這麼個金大不要了啊。”
我喝著香檳,氣泡在我裡嘶嘶作響,隨後順著灌嚨,我說,“是金大不要我了。”
Mary愣了愣,隨後自顧自了一菸,“祝貪,你是不是又自命清高惹著人家了?”
我笑瞇了眼,“Mary,我哪兒敢自命清高?”
Mary冷笑著看我,“祝貪,你別裝,你這人,從頭到腳包括眼神,都寫著自命清高。”
我想到了黎憫評價我的一句話,他說祝貪,你肯定和那些陪酒的小姐不一樣,眼神肯定清高得不得了,男人就吃你這一套。又虛偽又貪婪。
我想,可能的確是的。
“你想過以後的路怎麼走嗎?”
Mary一邊菸,一邊雲裡霧裡看我。
我也隔著煙霧和對視,“實習啊,再找一家公司實習,然後洗白白,隨便找個老實人就嫁了。”
Mary樂了,“老實人找你惹你了?你這樣作惡多端的,配得上老實人嗎?你只配渣男。”
我怪一聲,“怎麼,洗白不管用?”
Mary指指我,“怎麼,祝貪你覺得你洗得白?”
我沒說話。
Mary就把聲音放了,“你別奢想找個好男人,你自己做過的事太齷齪了,好男人高攀不起。要是一不小心被人家知道點風聲,你對得起安安心心的他嗎?”
我想,的確是對不起的。
說起渣男這兩個字,我腦子裡竟然跳出了黎憫的臉。
Mary察覺了我的走神,黏著水鑽的大紅指甲在卡坐上敲了敲,“喂喂喂,回神兒,我一會卡坐上要來幾個客人,你可得注意了。”
我一臉嫌棄,“我就知道你開不起卡,都是客人的卡吧?”
Mary笑得一臉無謂,“老孃有錢就存著,等以後不幹這行了就出去巡遊世界,誰他媽閒著沒事來myst開卡玩,個把萬一張的卡倆小姑娘,就能算人生贏家了啊?”
我說,“可你就是從這種傻缺的上賺錢的。”
Mary表一僵,聲音冷了下來,“祝貪,你有時候說話真的人心窩子的。”
是啊,我都是先了自己的心窩子,知道這種話很疼,才會拿出來傷害別人。
我們兩人坐了一會,卡坐上三三兩兩來了幾個男人,穿戴都名貴的,長得也不差,看作是常來的。
我心說有錢的人是不是長得也比人家高一檔次,看看黎憫看看祝懷看看虞淵,單個拎出來都能當個霸道總裁小說的男主。
Mary跟個老鴇似的又端出那副職業的笑容來,衝著其中一個為首的道了聲好,我定睛一看,那人居然是衛闕。
衛闕見到我,也是一臉驚奇,“小姐姐!”
“……”我心說哥,你年紀絕對比我大了,喊我小姐姐這是要把我喊得多老啊。
只是我明面上也沒表現出來,笑著舉了舉杯子,“海市真小啊,又見了。”
Mary在一邊給我使眼,“這男人你認識?”
我點點頭,“跟著黎憫的時候認識的。”
“隔壁市的衛闕啊,衛家的大爺,絕對可以,你要是不跟黎憫了,下一個跟他吧。”
我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算了算了,Mary媽媽,讓我這個小姐姐退休行不行?”
Mary看了眼衛闕,問我,“你嫌他長得不夠帥?”
我仔仔細細打量了一下衛闕,“沒有,這男人帥的。”
“那你嫌他不夠有錢?”
我搖頭,“隔壁市的衛尉兩家,百年傳承,不可能缺錢。”
“那他哪裡不足黎憫了?”
我眨了眨眼睛,“他不比黎憫差啊。”
“那你他媽咋這麼死心眼呢!”Mary恨鐵不鋼地一下拍在我的大上,我嗷地一聲躥起來,衛闕轉過臉來疑地看我一眼,我立刻擺擺手說,“喝多喝多了,我去趟廁所。”
“……還沒開洋酒呢,香檳也能喝多?”
媽的沒眼見力!我樂意喝多,橙也能喝醉!我翻了個白眼給衛闕邊剛說話的男人,拉著Mary就奔向洗手間。
Mary一邊洗手一邊問我,“祝貪,你是不是喜歡上黎憫了?”
條件反地搖頭,我退後一步,“你怎麼問我這個?”
“那你為什麼會想不通?不打算找下家了?”
Mary大紅的指甲上反過幾道,水鑽亮晶晶的,又廉價,又豔麗。
我沉默了一會,我說,“我只是累了。”
“黎憫傷著你了?”
我猛地抬頭,出一個像哭又像笑的表,“可不是啊,傷得太深了,我指著他,他把我丟了。”
“祝貪,你怎麼能這麼傻呢。”Mary著我的臉,指甲劃在我臉上,“男人是永遠不能指的,能指的,只有錢。要是現在有個富婆包養我,我一樣能上趕著倒。祝貪,你明白嗎?”
我說,“我現在明白了,但是Mary,我不想繼續這樣下去了,我想獨立,我不想當個沒有男人就活不下去的婊|子。”我要做,也只想做個能把男人迷得暈頭轉向然後可以不帶走一分錢瀟灑離開的狐貍。
Mary深深地看我一眼,隨後笑了,有著一張豔麗的臉,笑起來的時候竟然十分魅,說,“祝貪,希你功。”
哪怕我這雙翅膀折斷了,墜落前我也要摔在這攤人生爛泥的外面。
我要活下去,我要不擇手段用盡心機活下去,我要做雲上之人,而不是男人的玩!
回到卡坐上的時候,我衝衛闕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啊衛公子,我酒量差,一上來就喝多失陪了,現在賠您一杯。”
衛闕比我還要慌,連連擺手,“別別別小姐姐,你今兒就算不喝酒我也不會說你一句,你就在卡上坐著,別喝酒啊,喝多了我不好代。”
不好代四個字,意味著他現在把我當做黎憫的人。
我拿著shout杯和他撞了一下,隨後將杯中的酒一口喝下,我說,“你別張……我……不是妖怪……”
“不……”衛闕衝我笑了笑,男人緻的眉目就跟漫畫裡走出來似的,“那我得在外邊保護好你。”
“你這是看不起我了?”
我拔高聲調笑了一聲,我說,“衛闕,咱們來一局怎麼樣?”
衛闕嚥了咽口水,“姐,我喊他來接你嗎。”
我拍著桌子站起來,“你敢?!”
“哎呀我!”衛闕舉起其雙手,“不敢不敢!那來吧!”
旁邊衛闕的朋友用口型問了一聲,“你怎麼這麼供著這的?是誰?”
衛闕小心翼翼說道,“沒準是我嫂子呢!當然得供著!”
“,有主了?”
這一聲有點大了,我抬起頭來,衝著對方笑了笑,我說,“沒主呢,流浪狗一條。”
衛闕表變了變,他旁邊好朋友就拍著桌子站了起來,“小姐姐好啊,我傅暮終,是傅家老三,今天很高興認識你。”
衛闕想攔著我,豈料攔不住,我衝他笑了笑,也很豪爽的又拿起一杯,“你好啊,聽說過傅家,咱市的國民英雄哥哥傅崢嶸是你大哥吧?”
“對對對。”傅暮終喝完酒靠過來,湊著我說道,“那是我們家那個冷淡的大哥,他說他要為國捐軀為國獻了,一輩子都不打算娶姑娘。”
我不知道是被程千綰這個看漫的死宅影響了還是什麼,下意識口而出,“沒準他是想娶個男人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
傅暮終在那裡抱著肚子笑,“我要轉告給我大哥聽聽!”
我自顧自吃了塊西瓜,我說,“今天我是陪著Mary過來的,我心不好想找喝點酒,結果就把我發到你們卡座上來了。”
傅暮終對著Mary眨眨眼,“那我得謝謝Mary姐幫我把這位小姐姐發過來。”
衛闕張想說什麼,卻始終沒說出來。
他是疑的,我明白。只是我已經不想再被黎憫欺下去了。
“傅暮終,我警告你……”
“哎呀衛闕你別這樣嘛!人家都親自說了沒有男朋友,你幫著管著人家幹什麼。”
傅暮終喝了酒,眼神微紅看著他,“還是說你自己不肯?”
“放你孃的屁……”衛闕看看我,又看看他,最終無奈搖搖頭,嘖了一聲,“我不管你們了。”
“這才對嘛!”傅暮終拍拍他的肩膀,“出來喝酒就要玩的開心嘛!”
到了後來傅暮終和衛闕都喝多了,一人一疊錢,從錢包裡掏出來給服務員發小費,服務員見到他們跟見到祖宗似的樂開花,一口一個衛大方,傅豪氣,我在一邊看得懵。
這幫人真是不把錢當錢花。
最後服務員端來了一杯酒,對著傅暮終笑笑,隨後給我這裡也倒了點,說道,“傅,這是我們送的,謝你們今天過來捧場給我們老大做業績。”
衛闕和傅暮終兩個人耷拉著眼皮點點頭,“謝……謝謝你老大啊。”
服務員恭敬地笑著,“你們玩的開心就好,下次定卡座還是要找我們組啊,我們這兒好玩。”
我和傅暮終再次舉起了手裡的杯子,將杯中的酒全部喝完。
火辣辣的酒滾過嚨,Mary遞過來一瓶水讓我漱漱口,我灌下去半瓶,可是還是覺得不夠,嗓子太乾了,像是著火了一樣。
我醉眼朦朧地看著Mary,我說,“……myst的酒烈啊,今天老闆良心發現給我們上真酒了?”
Mary很認真地搖搖頭,“真酒假酒我一口就能分出來,今天的還是假酒。你別想了,myst開門這麼久以來,從來沒有過真酒。”
“……”我有些分不清楚視野中的人,我說,“那我為什麼腦袋那麼暈?”
Mary看著我,突然間死死抓著下,將我的臉往上抬,“你今天腮紅撲得很多?”
我瞇眼笑罵了一句,“老孃從來不用腮紅。”
“哦。”Mary看著我許久,定定地來了一句,“那你就是讓人下藥了。”
“……”
我嬉皮笑臉地應了一聲,整個人撲在了Mary的懷裡。
“臥槽!”對面衛闕一下子跳了起來,“怎麼回事這是?!”
Mary衝他冷笑一聲,“衛,您看不明白嗎?”
衛闕妖孽的臉上空白了半晌,反應過來的時候瞳仁狠狠一,罵了一聲,“草,老子眼皮子底下也有人敢幹這事兒……?!”
話還沒說完,旁邊的傅暮終也一下子趴在了他的大上。
可憐的衛公子又被嚇了一跳,聲音都在飄,“傅老三你別嚇我,我不喜歡男人啊,你別趴我大上……”
傅暮終煩躁地扯了扯領,“你他媽別煩,老子也被人下藥了!”
“媽的……下藥還帶組隊開黑是嗎……”衛闕趴趴地在沙發上,“是不是剛剛那個服務員送來的酒有問題啊,他說他們老大送的,沒準是想做個順水人給你和祝家妹妹呢……”
傅暮終瞇著眼,從他大上抬起頭來,“你說什麼?什麼?祝家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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