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數月的培育,院子前的辣椒地不僅得到了一些種子,而且還能夠地吃上一陣子辣椒,只是跟理想的數量仍然有很大的差距。
這是一個壞時代,亦是一個好時代。
配料無疑是相對欠缺的,譬如現在無法弄來味和辣椒醬,但卻又有著最純正的野味,哪怕是河邊的魚都更加鮮。
在這段時間里,除了胡大經常送來野味外,村民也捉了不好東西。青蛙和蛇自不用說了,在河邊的草壩挖到一只穿山甲,又時而在河中捉到金錢。
虎妞這個野丫頭帶著的手下不僅摘了很多香甜的野果,還弄回來了二斤蜂,另外發現了一窩白頸豬,亦是立下了赫赫戰功。
正是如此,雖然生活在這偏僻的小山村,但卻吃了不的好東西。
夕落盡,河水靜靜地流淌,一只水蜻蜓調皮地親了一下水面又迅速遠去,田野被一層薄霧所籠罩,那被竹林環繞的山村升起了裊裊炊煙。
由于要做麻辣燙,所以主食不能是米飯,需要選用米線。
林晧然自然不會弄米線,但是他將這些事給了廚子猴四,讓他弄好米線,然后又讓他做了魚丸、蝦丸和丸等輔助工作。
在一切材料都準備妥當后,他將湯料煮至滾燙,鮮紅的干辣椒了點綴,然后將準備好的食材先后放下,再進行混煮。
野菜和里脊則不易過久,魚丸、蝦丸則要久一些,香菇則要注意味。
“好了沒?”
三個書生圍著一張八仙桌而坐,一個手持畫卷的書生不憤地朝著里面大聲道。
“就知道催,敢不敢進來幫忙!”廚房里面傳來了林晧然的聲音。
“君子遠庖廚,你不懂嗎?”谷青峰打開扇子,驕傲地扇著風說道。
林晧然卻是譏諷道:“怪不得就你考不上生!東城,跟那個白癡解釋一下,君子遠皰廚的真正含義是什麼!”
“谷兄,君子遠皰廚的意思是:皰廚乃殺生之地,不仁也,君子不忍,故遠之。這跟進不進廚房沒關系!”趙東城扭頭著谷青峰,一本正經地解釋道。
谷青峰一陣磨牙,指著廚房門口威脅道:“你到廚房里面幫忙,不然我揍你!”
事實證明,不要跟比你拳頭大的惡講道理,因為惡到最后往往用拳頭跟你講道理。
“我去!”江榮華靈機一,卻是站起來說道。
正是這時,林晧然端著米缸蓋子從廚房走出來,上面擺放著四個大碗和一個陶鍋,沖著大家說道:“都坐好了,到皇宮都吃不著的麻辣燙來了。”
“終于好了!”
江榮華坐了下去,眼睛冒起了小星星。
“真香!”
趙東城聞著飄來的香味,咽著口水說道。
哼!
谷青峰卻是反應平淡,卻不知誰得罪了他。
在將碗擺到他們面前后,林晧然將湯勺進他們的碗里。湯很是新鮮,加上各種的食材,當真是、香、味俱全。
“我以為是什麼呢?不就是蝦丸、丸和野菜、香菇一起煮而已嗎?”谷青峰拿起了筷子,卻是不急著手,發現碗里都是很常見的食材。
呼……
肖東城對香菇有獨鐘,便是夾起了一塊香菇吹了一口氣,然后放進里。
由于有些滾燙,他先是朝著香菇哈了一下氣,結果是只含在邊,跟著香菇相,那麻辣的味道便從傳遞到全。
“你怎麼了?”谷青峰發現突然靜止的肖東城,不解地著他道。
肖東城的眼睛嗆著淚花,淚眼朦朧地著他,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你哭啊!”谷青峰最討厭人家掉眼淚,當即氣不打一地道。
肖東城眨了眨淚眼,著一下鼻涕仰頭道:“是……是太好吃了!”
說著,他開始咀嚼著那塊香菇,跟著那麻辣混到在一起,這平平常常的香菇,仿佛為了世間最好吃的東西一般。
不僅是香菇,他又試了蝦丸和野菜,發現跟著這麻辣混到一起后,讓到這平平常常的東西當即變得更加有味道。
是不是真的呀?
谷青峰帶著一種懷疑,畢竟這些食材實在太普通了,他喜歡吃魚,所以選擇夾起了一個魚丸。
魚丸到,讓他先忍不住了,發現這味道很不錯,貪婪地了幾下后,發現這個味道竟然滲進了,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嗤……
他用牙齒輕輕咬了一下魚丸,魚丸里面濺出了香,帶著濃郁的魚香味,這便是一種味蕾的,味道鮮而不腥。
他靈機一,將魚丸沾了一下湯,結果再放進里的時候,他的眼睛直直地瞪起。當即便明悟過來,這麻辣燙的奧不在于食材,而在于這個神奇的湯。
只是他抬起頭時,卻是死的心都有,很想反握著筷子撲過去死對面的人。
哇!
江榮華端著那個陶鍋,地喝著湯,一副飄飄仙的模樣。仿佛不是在喝著湯,而是在喝著仙釀,死死地抱著陶鍋不放手。
經驗讓到江榮華再次取得了先機,得到了最味的湯,雖然極可能以整晚上茅房為代價。
這一頓飯,卻讓谷青峰和趙東城到意猶未盡。當聽說明天要吃烤魚的時候,他們當即派手下回家取換洗的服和被褥過來,住到了江榮華家里。
雖然莫名其妙地多了三張,但林晧然的日子還是如故。平時忙著染布坊的事,偶爾做一些實驗,然后便是給這三個吃貨弄些好吃的。
四人聚在一起,也不是全是在吃,有時他們三人會談談一下時政。有時談倭寇,有時談佛朗機,有人則會痛批貪污吏。
這貪污吏不僅是指文和武,還包括在明朝歷史留下濃厚一筆的宦。先前林晧然一直以為,宦在嘉靖朝徹底失了勢,但從他們的談中才知道,宦仍然扮演著重要的角。
司禮監的一個太監李彬因盜用施工材料被錦衛陸柄彈劾,嘉靖下令逮李彬下獄論死,從他家里單是白銀就有四十余萬,金珠珍寶不計其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