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去看沈玉容。
卻見沈玉容渾渾噩噩的走著,神麻木,像是沒有看見的憤怒,也沒有聽到後沈母的謾罵和哭泣,彷彿早已離於此。
沈玉容的確是離的。
他一心想要榮華富貴,一心想要往上爬,失去自己兒子,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妻子被無謂的罪名錮,掙扎痛苦,最後一命嗚呼。他以爲這些都是值得的,總有一日,等他拿到一切,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但在這一刻,沈玉容心裡清楚,這件事再也沒有轉機了。什麼重頭開始,捲土重來,就算永寧公主是王的妹妹,劉太妃的兒,他們也在劫難逃。洪孝帝好容易拿住了這個把柄,怎麼也不會善罷甘休。
他所做的一切,到頭來全空。
沈玉容跌跌撞撞的走著,府門外早已聚集了許多看熱鬧的人羣,他們對他指指點點,厭惡、鄙棄的目,他恍若未覺。
恍惚中,他好像看到了薛芳菲,站在人羣之中,的不可勝收,卻再也不是悉的溫婉約模樣,冷冷的看著他,像在看一個陌生人,像在嘲笑他的狼狽。
他的確狼狽極了。
……
葉府裡,葉世傑正在與薛懷遠說話。
關於薛家的案子,如今薛懷遠是住在葉家的,葉明煜雖然忠肝義膽,卻不懂場上的利害關係,對於案子這件事,幫不上太多忙。葉世傑卻恰好懂一些。
葉世傑將如今燕京城朝廷中的事撿變的重要的給薛懷遠說了,同薛懷遠的談裡,葉世傑也獲益匪淺,葉世傑很願意與薛懷遠在一起說話。越是與薛懷遠深,葉世傑就越是對薛懷遠佩服有加,因此對於薛家的這樁案子,葉世傑也是不餘力的幫助。
“薛先生請放心,”葉世傑道:“關於薛家的這樁案子,眼下看來,是十拿九穩的。薛芳菲和薛昭姐弟二人之死的真相很快就會水落石出,那些莫須有的罪名,也會被洗清。”
薛懷遠到:“這自然很好,但畢竟曾經是公主,就算現在不是公主,王和劉太妃也不會輕易認輸。”
葉世傑沉默,聽聞劉太妃得知消息,一大早就去了金鑾殿找洪孝帝了,王也在。這樁案子牽連太廣,王和劉太妃都意識到了事的重要。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姜元柏甚至都派了一些侍衛來到葉府,將整個葉府全力保護起來。倘若王想要殺人滅口,極有可能竄進葉家殺害薛懷遠。
“沒事的,薛先生,”葉世傑道:“表妹說了,有海棠姑娘作爲人證,況且永寧公主的罪名也不止這一條,就算是姜家,也不會讓此事輕易結果。”
“我擔心的是芳菲的罪名,”薛懷遠悵然,“沈玉容和永寧公主,是不會輕易承認的的。”
葉世傑微微一笑:“這一點,表妹也早就想到了,所以除了海棠以外,表妹還安排了一個人證。”
“誰?”
“明義堂的琴藝先生,蕭德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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