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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陽縣主》 第56章

清虛老道應了是。

元瑾聽到這里,知道他們是商議完了,便躺回了床上去。

果不一會兒朱槙進來了,見躺在床上,揚了揚眉:“醒了?”

元瑾點頭。

朱槙卻又問:“記得我是誰了?”

元瑾心想這是什麼莫名其妙的問題,問道:“殿下,昨晚究竟怎麼了?”

看來昨晚的事都忘了,發燒鬧騰,指使他倒水,非要著他納涼還他的服。朱槙笑道:“沒什麼,你病還沒好全,好生歇息著吧。”

元瑾疑地看著他離開,紫桐才輕手輕腳地走進來,伺候梳洗。

“昨晚娘娘您高燒糊涂了,還是殿下照顧了您一晚上。”紫桐說,“娘娘不記得了?”

朱槙照顧了一晚上?

元瑾只大概記得,自己似乎很,喝了很多水,別的就不記得了。

搖搖頭,示意紫桐給繼續梳頭。

元瑾這病,又修養了一整天才算勉強好了。第三日就是回門,但又恰逢了朝會,朱槙不得不去,故不能陪回去。只告訴:“我下午過來接你。”

元瑾并不在意,只是好奇問他:“我看您十次朝會八次都不去,怎的這次要去了?”

朱槙笑了笑說:“正是十次八次都不去,這次才不得不去。”

……說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朱槙吩咐了宋謙,便是分給元瑾的侍衛隊長,送元瑾回定國公府。而他則一親王冕服,面肅冷地上了轎攆,他的影有種面對時沒有的凝練和威嚴。元瑾看了他的側影一眼,覺得有一不尋常。

馬車行駛回了定國公府,老夫人、崔氏等都在影壁等,甚至還有幾戶街坊近鄰的家,都借口來定國公府做客,就是為了看看新王妃的風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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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瑾回門的排場的確也不小,丫頭婆子自不必說,還有三十個侍衛跟隨護送,的轎子剛到鳴玉坊的時候,消息就已經傳回了定國公府。等馬車停在影壁,元瑾就看到家中幾個婦孺的影。

崔氏拉著看了又看,紅著眼眶說瘦了。

元瑾則角微才嫁出去三天,哪里就瘦了。

老夫人則拉著將眾位夫人都一一見過,只不過這次是們給行禮。隨后就被老夫人和崔氏一同拉室,問和靖王殿下相如何,靖王好不好伺候,有沒有委屈的話。

們都還不知道元瑾宮落水的事。

這樣的丑事,宮中一向是封鎖的。而元瑾也不想讓老夫人和崔氏擔心,故也不會提。

不過靖王好不好伺候不知道,他伺候了才是真的。

其實看到說起靖王時,元瑾角揚起一笑容,老夫人就知道靖王待必定不錯。

三人說了一會兒子的話后,老夫人才告訴:“你元珍姐姐的親事定下來了。”

這麼快?

薛元瑾雖然料到顧珩是肯定不會娶的,卻不知道老夫人竟這麼快就給找了一門親事。

“魏永侯家拒親之后,便不大痛快。后來還是顧老夫人自己不好意思,給元珍說了一門親事。”老夫人告訴,說的正是顧珩一個遠房堂弟,家中是正四品的宣同知,雖然遠遠不比顧珩,卻也算是門好親事了。

“我看啊。”崔氏開始發表真知灼見,“那顧珩便是因為當年拒絕了丹縣主,所以損了德,到現在也找不到個好的。”

老夫人看了一眼:“這話你可別到外面說!”

崔氏笑呵呵的:“老夫人您放心吧,我這話,卻還是知道把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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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瑾見們二人相甚好,也抿笑了笑。

又喝了會兒子茶,才有個小廝來傳話,說世子爺下朝了,請元瑾過去說話。

正好,元瑾也有事要跟他說。

元瑾帶著丫頭去了薛聞玉的住

到他住的時候,他正站在門口等,風吹起他的袍角,年冠如玉,細致典雅,完如玉雕鑿。他穿著正式武袍,似乎也是去參加朝會了才回來的。

“姐姐終于來了。”薛聞玉對微微頷首,先一步轉房中。

元瑾卻覺得他有些不高興的樣子,問他:“怎麼了?”

薛聞玉看向,為表喜慶,回門也會穿一正紅,元瑾今天挽了一個尾髻,戴了與相宜的赤金嵌紅珊瑚對簪,一對晶瑩剔,紅寶石的玉蘭花耳墜。將襯得與往日不同,明艷不可方

聞玉還是不習慣將頭發全梳起來的樣子。

他道:“今日朝會上,皇上晉升我為金吾衛指揮僉事,正四品的。”

元瑾聽到這里,已經知道他為何不高興,卻笑著喝了口茶:“升了還不高興啊,你這可是三連跳,一般人就是做夢都別想。”

聞玉卻繼續說:“姐姐可還知道,今日朝會一早,都察院副都史參了忠義侯一本,說他結黨營私,貪贓枉法,罪證人證一應俱全。兵部給事中直諫皇上,說忠義侯之子徐毅欺男霸,好喜孌上背了十多條人命。皇帝聽了,便先奪了忠義侯的爵位,再大理寺直接將父子幾人下獄。而副都史、兵部給事中都是靖王殿下的人。他們這般針對徐家,肯定是靖王授意的。”

在這些人一個個站出來揭發忠義侯徐家的時候,朱槙就站在一旁面無表的看著。手指微微挲著象牙芴。是他對付徐家,所以出手非常快準狠,一擊必中。

但是忠義侯究竟是哪里惹到了靖王?雖說之前忠義侯也有不滿靖王之論,但那畢竟只是私底下說說,靖王也不會在意這樣的小跳蚤。

他究竟做了什麼,要這個活閻王要將他家殺得片甲不留。

于是很快,聞玉就在徐先生那里,得知了元瑾在宮中落水的事

他突然連升三級,即便他是定國公府世子,也是個不可思議之事。但居然發生了,那是因為,這是皇帝給元瑾的補償。

“徐家是太子的人,徐家出事對我們有益,而你升更是好事。實在是不必不高興。”元瑾聽薛聞玉說朱槙竟在朝堂上如此做,心中不是沒有。他所說的‘不用擔心,他會理’原來是這個意思。

薛聞玉卻是非常知道元瑾個的人。

他一把抓住了元瑾的手,看著的眼睛,語氣也帶著寒意:“姐姐,你告訴我。你在宮中落水,是否是你故意——否則那徐貴妃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害你?”

元瑾看著他的眼神,輕輕地嘆氣。

他不可能不知道的,如果這麼大的事都能瞞得住他。也許元瑾還要懷疑,自己所選擇的扶持對象是否正確了。

為什麼要害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是天助我也。你不必介懷,你看這一切不都是好結果麼,姐姐心中是有分寸的。”元瑾聲安他。

但是這并沒有安到薛聞玉,知道元瑾在宮中落水的事,他心臟猛地,若是……若是稍微出了點意外,他可能就永遠都見不到姐姐了。

他語氣淡淡道:“姐姐下次若再做這樣的事,我便會不顧一切,將你帶回來。不會要你再繼續留在靖王邊。”

元瑾他的手安他,笑道:“其實我是會鳧水,才往里面跳的。”至于后面腳筋的事,元瑾自然是半個字都不會提。

聞玉目卻一閃,元瑾……會鳧水?

生在山西的人,多是旱鴨子,再加上姐姐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秀,怎麼可能會鳧水呢?

聞玉卻沒有問什麼。

兩姐弟說過話之后,外面守著的徐賢忠才走了進來,對元瑾拱了拱手:“二小姐一石二鳥,老朽佩服。”

“先生客氣,”元瑾轉了轉杯子,道,“我這里正好有個重要的事要給先生,勞煩先生替我拿一副紙筆來。”

當元瑾知道五叔還活著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這個事。

這是一個,足以非常壯大聞玉的力量,甚至足以決定敗的事。

當年太后早就料到,自己總有一天會出事。所以在九變重鎮中的五個,包括京衛,真定位、保定衛。安進去了很多自己的人,他們明面上與太后,與蕭家毫無關系,實則卻是蕭家的人。

眼下五六年已經過去,這些人有很多居要職,甚至不乏有總兵之類的人在里面。

但是這些人嚴格按照太后的命令,決不在任何時候暴份,并且只有太后能認命他們。倘若太后死了,那麼為了他們自的安全,便永遠不能再度暴,除非是蕭家的人找到他們,并且需要他們再度跟隨。

當然,他們必須嚴格要求,看得見本人。

知道他們存在的蕭家人,必然就是上有太后愿的人,他們會誓死跟隨。

元瑾之前從來不提,是因為以為蕭家已再無活口。

這樣的話,就算知道這些人的存在也毫無用,因為也不再是蕭家的人,不再是蕭元瑾。即便是面,這些人也不會相信的。但是五叔還活著,他卻可以用這力量。

有了這力量,五叔就不必過得太可憐,而聞玉,也將得到一強大軍事力量的支持。

元瑾將人名一一默了出來,給了徐先生,將這名字上的作用講清楚了,才告訴他:“如此機之事,還請先生務必保。”

徐先生本沒料到,元瑾手上竟然有這麼強大震撼的東西,他汗,鄭重地道:“二小姐放心,老朽定知道輕重——只是不知道,二小姐這是從何得來的?”

徐賢忠一開始想過,元瑾是不是從靖王那里得來的,但是他轉念一想就覺得不可能。

朱槙若知道這些人的存在,早把他們滅了,不會還留著。

元瑾卻是抿了口茶,淡淡地道:“這先生就莫問了,我自有我的來源,你照著我說的做就是了。”

二小姐有神,徐賢忠一直也知道,他沒有多問。而是仔細地將紙收下,然后道:“我正好有個事,想麻煩二小姐。”

元瑾示意他直說便是。

徐賢忠才說:“眼下靖王同皇上,越來越劍拔弩張,隨時可能會出現況。我非常需要靖王的兵力部署圖,只有有了靖王的部署圖,才有主權。”

那就是——讓朱槙的東西?

元瑾聽了沉默,又喝了口茶才說:“我考慮一下吧。”

不知道為何,卻突然有一猶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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