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6章:南楚太後,專權**思索間,葉卿的眸越發嚴肅犀利。
「已駕崩的南楚帝,在位近五年,後宮佳麗無數,卻沒有留下一個子嗣,這難道還不夠奇怪的麼。
除非,是他自己不想留下子嗣,他不想讓自己的孩子為太後所控的傀儡。
又或者,有更多的原因。
這南楚皇宮的水,不是一般的深。」
宋淩煊抬起眼,向葉卿投去了一個清晰的注視。
他那狹長微翹的目裡,映照著那專註沉思的臉龐。
媳婦兒太優秀,總是被別的男人惦記,還真是有些麻煩呢。
不過,一想起楚項南那囂張之極的言辭,他的眼神便立馬沉了下來。
——那該死的楚項南,真該廢了他,讓他跟他皇兄一樣,到死都沒法留下個後嗣。
這狠辣的小心思,在他那俊的臉上完全顯不出來。
眉宇間約摻雜著些許燥氣,連他周遭的空氣都冷了幾分。
「我已經讓趙維出去打聽了,等他回來,就知道這楚項南究竟在搞什麼鬼。」
宋諸一個勁兒地點頭,好像小啄米似的。
「三皇兄英明。」
「滾出去,誰讓你在這兒瞎晃的,礙眼。」宋淩煊突如其來的嗬斥,嚇得宋諸手忙腳。
「是是是,三皇兄教訓的是,我這就出去,不打擾你和三皇嫂。」
看著宋諸那落荒而逃的背影,葉卿忍不住笑意。
或許是之前被宋淩煊罰得太厲害,導致宋諸現在還有影。
宋諸離開後不久,守門的侍衛前來稟告。
「王爺、王妃,葉震南也在南楚,此刻人就在山莊外求見。」
「葉震南?他從哪兒冒出來的。」宋淩煊的心正不爽,聽到葉震南的名字就更加了。
侍衛一臉委屈似的,低著頭,囁嚅起來。
「屬下……屬下也不知道他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得知葉震南也在南楚,葉卿的神有了微小的變化。
那些使臣,比他們提前兩個月左右離開的南疆。
再怎麼耽擱,也不會到現在還在南楚。
這讓多有些戒心,抬眼看向那仍然站立得手足無措的侍衛,問了聲。
「其他使臣也跟著他一塊兒的麼?」
「回王妃,屬下隻看到葉震南一個,其他那些使臣並不在。」
「就他一個?那還真是有意思了。」葉卿自言自語著,手指輕敲著桌麵,凝眉沉思。
侍衛見王爺和王妃都沒什麼吩咐,試探地詢問道。
「那這人,是見還是……」
葉卿很是果斷地開口。
「在外麵的客棧給他安排房間,就說我們這是南楚太後之邀,不能隨意讓什麼人進來。畢竟,這也算是南楚皇室的地盤。我們說了不算。」
「是,王妃,屬下知道該怎麼做了。」侍衛對著兩人恭敬行禮後便離開了。
山莊外,葉震南在得知璃王不見自己後,並不意外。
他隻是敢怒不敢言,畢竟那可是璃王。
不過他聽說璃王妃也在裡麵,這就有點火冒三丈了。
那個恩將仇報的白眼狼,真是枉費他十幾年來辛苦培養。
等著吧,等他殺了璃王,葉卿了個寡婦,到時候他再好好收拾。
這什麼破山莊,真以為他稀罕進去麼。
表麵上笑嘻嘻,心裡罵唧唧的葉震南,臨走前回頭看了眼山莊的大門,眼睛瞇了一道,其儘是謀算計。
南楚皇宮。
太後寢殿。
幽暗的宮殿,死寂的氣氛,使得踏進殿門的楚項南莫名有些煩躁不安。
他用了這麼多方法,就是為了擺掉那個人。
雖然是在這兒長大,可他一點兒都覺不到毫溫暖和歸屬。
殿沒有充足的線,窗戶閉著,任是也投不進來。
南楚太後坐在高高的華椅上,穿錦緞織綉長袍,形廓突顯著幾分雍容華貴。
由於室線昏暗,又偏著腦袋,所以看不清的臉,頓顯神。
「哀家聽說,陛下你閑來無事,去宮外溜達了?」南楚太後一隻手很是隨意地搭在華椅扶手上,兩隻眼睛似有若無地瞟了一眼楚項南。
楚項南對著太後賠笑道,「母後這是聽誰說的,其實朕是出去視察民去了。」
「視察民?」南楚太後的聲音微微一提,令殿伺候著的婢一抖。
「母後不是常說麼,為一國之君,應當要多瞭解民,不能隻聽朝臣們的片麵之言,也不能隻看摺子上的容。
今兒是個艷高照的日子……」
「好了陛下,在哀家麵前,就不要說那麼多廢話了。」南楚太後已經看穿了楚項南那些小心眼兒,招了招手,便有婢過來看茶。
那一張一合的紅,令人聯想到乾旱之地的赤炎毒蛇。
鮮紅的信子,隨時能夠要了人的命。
楚項南坐在了殿的另一把華椅上,端著茶杯,卻始終未喝一口茶。
他等著太後開口,臉上的笑容已經僵。
「所以,陛下你都視察出什麼來了,跟哀家說說,也讓哀家見識見識。」南楚太後的語氣有些強,令人無法拒絕。
「隻要母後不嫌兒臣囉嗦,那兒臣就……」
楚項南正要開啟滔滔不絕的說辭,南楚太後很是無地打斷了他。
「長話短說,挑簡得說,別在那兒長篇大論的,浪費哀家時間。」
說罷,便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養神了。
楚項南邊的侍從小五一臉擔心地看著自家主子。
這太後殿中的氣氛實在是抑,恐怕本不是真心想聽那些個民的。
就在楚項南太後殿不久,出去打探訊息的趙維也回到了山莊。
南楚皇宮那些事兒,並非什麼,所以他並沒有費多大勁兒。
「屬下打聽到,已經駕崩的南楚帝確實沒有什麼正經子嗣。
所以在他駕崩後,南楚太後才會著急將在外逍遙的楚項南找回來繼位。
而且還聽說,南楚後宮裡那些妃子,都是南楚太後親手挑選的。
皇後是南楚太後的親侄,也就是南楚帝的表妹。
但是南楚帝不喜歡,所以那位皇後一直被冷落著。
現在楚項南繼任新君,南楚太後愣是著他娶了自家兄長的皇後。
楚項南遲遲不肯妥協,逃了好幾次,都被抓回來了。
所以到現在,這登基儀式還沒有下來。」
趙維將大概的況介紹後,葉卿和宋淩煊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彷彿在換各自的想法。
葉卿站在窗邊,心不在焉地把玩著窗邊的花瓶。
「南楚太後將自己的親侄安排在皇後的位置上,無可厚非。
不過嘛,沒想到自己的親兒子會忤逆自己,想必那已逝的南楚帝,日子一定不怎麼好過。」
被這麼一提,趙維又想到了什麼。
「王妃說的不錯,南楚先帝在位的這些年,太後專權,甚至連後宮的大權都牢牢抓在手裡。
皇後無子嗣,其他妃子的肚子也是沒什麼靜。
倒是有些個宮婢,反倒懷上過。」
「懷上過?也就是說,孩子最後沒生下來麼?」葉卿聽出了趙維話中的意思,反問道。
趙維毫無瞞,點了點頭。
「是,一個都沒生下來。
而且都是一兩命。
南楚太後甚至發話,皇後一日無子嗣,後宮那些人,都別想盼著母憑子貴。
所以宮中有傳言,說那南楚先帝,就是被南楚太後給死的。」
同樣是男人,宋淩煊能夠會已駕崩南楚帝的境。
自己的母親安排好了所有的事,連人都安排得明明白白,本沒把他當個有腦子的人。
不過要說就因為這事兒尋死覓活,就有點兒不是男人了。
所以在這件事上,宋淩煊並未發表什麼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