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克服心理障礙,一直是方超最為頭痛的事,但令他沒有想到的是,解開他心結的竟然是一張醫院的檢單。那是2009年2月的一個晚上,方超躺在床上覺有些明顯的不適,而這種不適要比冒發燒來得強烈。實在支撐不下去的他,在「煙桿」的陪同下,去醫院做了一個全面檢查,最終的診斷結果是HIV呈。
方超絕地看著自己的化驗單:「三伯,我怎麼會得這種病?」
「煙桿」並沒有因此對方超另眼相看,他安道:「現在這種病的病源很多,尤其是那些吸毒者,最容易染這種病,你是不是在送貨的時候沒有注意?」
「我……」方超的腦袋一片混,這些年他已記不清送過多次貨,也記不起跟多個癮君子接過,到底是誰傳染給他的,他就算想破腦袋也不可能找到答案。
「煙桿」又說:「據我所知,生活在黑煤窯的人也有很多得這種病的,你小時候在那裡生活,你有沒有印象?」
吸毒者這邊還沒捋清楚,方超怎麼可能還記得起煤窯的事?他長嘆一口氣后,無奈地搖了搖頭。
「煙桿」摟著方超並排蹲坐在牆下,幾支煙完,「煙桿」掏出手機,以「HIV」為關鍵詞打開了百度:「你三伯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都多,得這種病的人我也見過不,其中有好些人活得那一個滋潤,任何事都有兩面,看你怎麼想。」「煙桿」將手機遞給方超,「你看,網上都說了,這種病只要有藥控制,比糖尿病致死率還低,你也別有太大的心理負擔,以後該吃吃,該喝喝,三伯去黑市上給你買最好的進口葯。」
「煙桿」平平淡淡的幾句話,讓方超激涕零,巨大的心理力化淚水,在醫院大樓的牆下釋放出來。
「煙桿」拍了拍方超的肩膀:「干咱們這行,本來就是把頭拴在腰帶上,過一天算一天,不要把這個當回事,而且你得這個病,關鍵時刻還能救命。」
「救命?」方超停止了泣,一臉疑地看著「煙桿」。
「要是讓警察知道你得了這種病,看守所都不敢關你,你說是不是救命?」
「也對。」方超抹了一把眼角,「警察也是人,他們要是知道我得了艾滋病,也不敢拿我怎麼樣。」
「你能這麼想就對了。」「煙桿」嘿嘿一笑,「今天晚上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三伯就去給你買進口葯。」
第二天一早,方超還睡意矇矓時,「煙桿」便把一盒寫滿英文的藥瓶放在了他的床頭:「每天一次,一次一片,記得要堅持吃。」
「煙桿」的腳步聲越來越遠,方超起甩了甩有些刺痛的腦袋,從門中吹進的涼風讓他清醒不,他習慣地出一支煙點燃,此刻的畫面與往常相比,了愜意多了憂愁。雖然「煙桿」的「心靈湯」讓他不再那麼難,但要想完全化解傷痛,也非一朝一夕可以達。
一支、兩支、三支,方超的腦海中一直在做一個比較,他在想,如果自己還在窯,是否會比現在過得舒適?窯的生活沒有力,純是坐吃等死;而現在的生活充滿危險,說不定哪天就腦袋不保。但退一萬步來說,只要不掉腦袋,就算是蹲監獄也比在窯強。
「既然我不想選擇原來的生活,那隻能屈服於現在的生活。」想通了的方超,擰開藥瓶,吃糖豆似的把葯扔進裡,「還有糖,口不錯。」
重新走出房間的他,彷彿渡劫功的上神,快接近無無求的狀態。「快活一天是一天,每天賽過活神仙。」這是方超給自己餘生定下的終極目標。
二十四
6年的時間,轉瞬即逝,輾轉了多個城市的方超一夥,準備在雲汐市落地生。團伙老大「道北」常把一句話掛在邊:「用錢能解決的事,都不事。」事實證明,也確實如此。幾人只用了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便在雲汐站穩了腳跟。至於到底用了什麼方法,方超不得而知。他的職責就是送貨,其他的他不該問,也不能問。
每天送完貨后,方超都會在自己的小屋中醉生夢死,他原以為日子會一直這樣過下去,可誰承想,在他人生的拐點又遇到了一個人。
那是7月的一天凌晨,「煙桿」拿了5個小包塞給方超:「人介紹,應該不會有大問題,錢已轉賬付清,你送到地方就行。」
方超接過字條,瞄了一眼,接著用打火機點燃。5包2克裝的自封袋被他塞進了特製的蘋果手機,一切準備就緒后,他換了一件印有「電力搶修」的黃馬甲,隨後騎著托車朝目標地駛去。
貨地點是雲汐市郊區的一棟自建別墅,方超打開手機攝像頭掃視一周,確定附近沒有紅外監控后,他了棒球帽的帽檐,快步朝別墅的院牆附近走去。
方超在電視上看過太多毒販被抓的視頻,所以每次貨前他都要排除一切危險后才會放貨。他戴上手套,一個助跑爬上了院牆。佔據制高點后,別墅院的況一覽無餘。
1層的房間亮著燈,過玻璃窗可以清楚地看到房間站著三男兩。其中一名年紀稍小的子,服已被強行去大半。幾人的談,約從屋傳出。
「怎麼,還害?難不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哭哭啼啼的,掃了咱們的雅興!」
「三位哥哥,我這朋友剛出來做沒幾天,是賣藝不賣,你們有什麼要求,沖我來就行。」一位年紀稍大的子,將三人擋在了前。
「你這『黑木耳』,老子吃膩了,今天我非要嘗個鮮!」一位渾「雕龍刻」的頭男子一把將年輕子推倒在地。
「不要,不要!」年輕子死死地拽著自己的一字,眼中噙著淚水。
「我×,用那麼大的勁兒,難不今天我還真到了個?」屋的三名男子哈哈大笑。
「哥,我妹妹只做平臺,不出大活兒,要不是你們強行把拽上車,也不會跟我一起過來,要不這樣,你們放回去,我再一個妹妹過來。」
「給我廢話,你們KTV小姐,有幾個乾淨的?不就是想加錢嗎?只要把我們兄弟三個伺候好了,一人1000元,怎麼樣,哥給的價錢夠高了吧!」
「哥,真不是加錢的事,我這個小妹真不行。」
「一人1000元還不滿意?我看你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男子一把拽住了人的長發,對後的兩名男子說,「去,把的服給了!」
「不要,不要!」年輕子坐在地上苦苦哀求,可一個弱子怎麼可能敵得過兩名五大三的壯漢,子的一字很快被撕開,一條的讓3名男子都不約而同地咽了咽口水。
「我×,這材正點啊!」
「那是,要不然我也不會把拽上車。」
「悅悅,別掙扎了,沒用的,干我們這一行,遲早要走這一步。」見無力反抗,人最終只能勸說。
送貨多年,方超什麼樣的場面都見過,什麼吸完毒后強的、持刀行兇的、自傷自殘的,他早已見怪不怪。在方超看來,毒品就是魔鬼的勾魂葯,只要誰敢,就等於坐上了通往死亡的列車,所以方超雖然送貨,但是這東西他絕對是一點不沾。
方超送貨喜歡把風險降到最低,眼前這一幕,分明是要上演「強暴民」的橋段,為了防止出現不必要的麻煩,他絕對不會等到事發后再出手。
千鈞一髮之際,方超快速繞到大門前,按響了門鈴。「叮咚,叮咚。」
「誰啊?!」院子一名男子高喊。
「我是供電局的,是不是你家打的搶修電話,說線路燒毀了?」
「你帶電線了嗎?」
「帶了5米,足夠用了。」方超剛說完,大門側就發出「咔咔咔」的開門聲。一個男子探出頭來小聲問:「安全嗎?」
方超「嗯」了一聲,接著從門中了進去。
「什麼況?」文男從屋走出。
「東西到了。」
「我×,這麼快!」文男「嘿嘿」一笑,「驗驗貨,完事之後,給這個兄弟拿200元錢跑費。」
「得嘞。」開門的男子出右手,方超從手機中摳出白遞了過去。
就在這時,那名年輕子突然從屋衝出,一溜煙兒地跑出了門。
手握毒品的男子剛想去追,方超突然出右腳,把男子絆倒在地。
男子被摔得齜牙咧,方超慌忙彎腰攙扶:「大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想幫你去追來著……」院沒有開燈,能見度很低,況且方超本來跟這件事就沒有任何關係,誰也不會想到他是故意為之。男子被方超扶起,擺了擺手:「沒關係,跑了就跑了吧。」
「那行,貨OK不?」方超問。
「沒問題。」男子回答。
易功后,方超沒有停留,推門閃進了夜中。
二十五
「出門換裝」是「煙桿」傳授給他的經驗。每次送貨,方超都會準備兩套服,易前一套,易后換另外一套,這樣就算有人發現他的行蹤,也會帶來很大的迷。
方超在確定四下無人後,走進了一個在建樓房。可就在他剛換好新裝時,一個人的聲音從他後傳來:「你換下來的服能給我穿嗎?」
聽到聲響的方超,覺天靈蓋都要炸開了。要知道,每次送貨他都會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可剛才換裝時,他卻把口罩給摘了下來,也就是說,對方極有可能看見了他的真實容貌。
方超慢慢地將手置於腰間,那把藏在皮帶中的匕首已做好了出鞘的準備。「你是誰?」
「你不認識我了?我剛才在別墅的院子里見過你,我上沒穿服,你能不能把手裡的服給我穿一下,我回到家就還給你。」聲音從未完工的樓梯間傳來,方超走近一看,發現一名子全赤地蜷在一塊木板后。
「你剛才看見我長什麼樣了?」方超語氣冰冷。
子很誠實地點了點頭:「我剛進來沒多久,就聽見有人也跑了進來,我沒穿服,所以不敢出聲,當我看到進來的人是你時,我才說的話。」
「哦?聽你這麼說,似乎很放心我一樣,但你我素未謀面,這個理由似乎有些牽強。」
「不不不。」子連聲道,「你進別墅門時,我就注意到你了,我一直在找機會逃跑,當我跑出門時,追我的人被你絆倒在地,所以我斷定你是個好人。」
「好人?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稱呼我。」
「至你幫了我,你在我心裡就是好人。」
方超的視網很快適應了環境,子說話時的神,他看得一清二楚。在黑道中遊走了這麼多年,他最擅長的就是察言觀,他能從人說話時的一顰一笑,看穿這個人的本質。過方超的眼睛,子至暴了三個特徵:單純、沒心眼兒、容易相信別人。基於這三點,方超可以斷定,子不會給他帶來任何威脅。
「你悅悅?」方超把手中的服遞了過去。
子生怕方超會反悔,一把將服搶在懷中,確定服已在的控制範圍,子這才輕鬆地回道:「悅悅是我的小名,我的大名魯悅。」
方超轉走到一旁,心中暗笑:「還以為說了,沒想到這妮子一點兒心眼兒都不長。」
因為患有艾滋病,方超長這麼大從來沒過人,深夜,一男一共在一個屋檐下,說千道萬都有那麼一點兒曖昧,就在方超想看看自己的服穿在一個人上到底是什麼樣時,對方突然的慘,讓他心中一驚。
「怎麼了?」方超下意識地又將手扶於腰間。
「腳,我的腳!」魯悅一瘸一拐地從樓梯間走出,「跑出來的時候沒有穿鞋,剛才可能踩到鐵釘了。」魯悅一抬腳,果然有一鐵釘牢牢地扎了的腳心。
「釘子上有鐵鏽,你得上醫院打破傷風,否則染了,你的小命就沒了。」
說話間,魯悅一把將方超摟住:「我現在無分文,你好人做到底,帶我去醫院行嗎?花多錢,我一定還你!」
一般只要貨安全送到,「煙桿」不會限制方超的自由,今天是他生平第一次和一個人產生瓜葛,在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下,方超似乎也很樂意把這種曖昧保持下去。
「要不要我背你?」
魯悅赤腳在地上走了幾步,但劇烈的疼痛,不得不讓聽從方超的建議。
「那就謝謝你了!」
見方超已半蹲著子,魯悅不好意思地趴了上去。
「襲背」使方超瞬間有了種電的覺,鄉村小道坑窪不平,方超每踏一步,都能到那種綿綿的。
「你再忍耐一會兒,我的托車就停在前面。」
「嗯!」魯悅輕啟芳,淡淡的香水味順著方超的耳畔一直繞到了他的鼻尖。嗅覺和覺的雙重刺激,讓方超產生了一種的錯覺。
「喂,那是你的托車嗎?」在魯悅的提醒下,方超這才發現自己已走偏了幾十米。
「哦,太黑了,沒注意。」方超臉頰一紅,快步到車前。
車停放的位置,是他早就選好的安全區,他將魯悅扶上后坐,一腳踩下油門,飛馳而去。
二十六
縣級以上的人民醫院只要問診就要辦理就診卡,連夜間急診也是一樣。所以除非是迫不得已,否則方超一般不會選擇大醫院。可現在是凌晨3點,除了大醫院的急診,幾乎沒有一家社區醫院還在營業。
方超繞著整個城區風馳電掣一圈后,依舊沒找到可以醫治的地方,他摘掉頭盔看向魯悅:「你信不信我?」
方超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讓魯悅不著頭腦:「什麼信不信你?我怎麼聽不懂。」
「前面有個24小時營業的藥房,我去那裡買葯來幫你理傷口。」
「你還會打針?」
方超做了個「不然呢」的手勢。
「去哪裡打?」
「當然是你家,還能去哪裡?」
「去我家?」魯悅提高嗓門,「你不會想藉機對我圖謀不軌吧?」
方超撇撇,從口袋中掏出100元錢。「既然你這麼說,那你就自行理吧,錢不用還了。」
「喂!」魯悅一把拽住托車的尾翼,「我可是個傷員,你不能把我一個人扔在這裡!」
「那你說怎麼辦?」方超雙手一攤。
魯悅重新坐回托車上。「實在不行,就,就按你說的辦。」
方超面帶微笑,把鑰匙點火圈。
托車伴著魯悅「慢點兒,慢點兒」的喊聲來到了的家中。這是位於市郊的一個社區村落,沿著一條水泥路騎行數十米,魯悅讓方超將車停在了一個四合院旁。院子並不大,由5間平房圍在一起,魯悅的出租屋就在大門南側第一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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